“當！”

就在眾人蓄勢待發，一場大戰即將爆發之時，清脆的鐘聲響徹雲端，震盪在天穹之上。

虛空再次裂開，這一次傳出來的卻是一道悠揚深沉的聲音。

“子時三刻，無日之國開啟！”

“嘔！”

聖子將口中的人皮紙吐了出來，沾染無數口水粘液。

“你們要嗎？”聖子賤兮兮的將人皮紙遞了過去。

上面已經有字跡若隱若現，顯然已經認主了。

眾人蹙眉，顯得格外嫌棄。

“我要。”張素玄咧嘴一笑，想要伸手抓，卻被聖子躲過。

“哼。”聖子冷哼一聲，一副我還不知道你這個老六的模樣。

指尖一撮，將上面的口水粘液烘乾，聖子低頭一看，上面是“幽冥”。

張素玄假模假樣的湊過去，“幽冥……”

然後，取出自己“新”得到的那一張，上面同樣是兩個字，“無日。”

沒錯，張素玄手中才是今夜出現的人皮紙。

張素玄暗中掉包了，從始至終給聖子吃的都是昨夜的“幽冥。”

“言天之西北，有幽冥無日之國，有龍銜燭而照之也。”

張素玄想到了什麼，輕聲呢喃。

劍拔弩張的氣勢陡然一消。

所有人都想到了這句話出自何處。

山海經！

“想不到，這裡竟然是傳說中的無日之國的入口。”

鐘山之神燭九陰，睜眼為晝，閉眼為夜，是傳說中的創世神明之一。

真假未知。

但，睜眼為晝，閉眼為夜，這般能力可見強大

而在山海經的記載中，“言天之西北，有幽冥無日之國，有龍銜燭而照之也。”

燭九陰之下，有一方國度，名為無日之國。

無日之國是幽冥之地，是亡靈的匯聚地，如此也解釋了康縣百姓晚上去了何處。

他們在夜晚進入了無日之國。

白天，則生活在康縣，無懼陽光和人氣。

“康縣的百姓到底是怎樣的存在？”

“活死人。”張素玄沉聲道。

“並非指屍族，而是介於生與死之間的存在。”

“因為燭九陰的存在，他們白日生，夜晚死。”

眾人恍然。

巫相則好奇的看了一眼張素玄，不曾想這個青年竟然推斷出來了。

“無日之國，生人勿入，這人皮紙則可以幫助他們進入傳奇中的無日之國。”

“那麼，燭九陰是否還活著？”

“山海經的世界是否還存在？”

“山海經記載的那些古老神明都去了何處？”

“天庭諸神又算什麼？”

一個接著一個念頭在張素玄腦海中跳躍出來。

《封神榜》僅僅只是一部小說，道家神明體系和封神榜無關，更沒有所謂的鴻鈞。

“或許無日之國能夠些許解釋。”張素玄深吸一口氣，攥緊手中的人皮紙。

“人皮紙蘊含神性，難不成是以燭九陰的皮製作而成。”

燭九陰，人面蛇身。

身為山神，何其龐大，取部分麵皮製作成這一張張尋常人拳頭大小的人皮紙似乎並不費勁。

無日之國將現，眾人也沒了爭鬥的意思。

人皮紙已經認主，除非他們殺了張素玄和聖子，否則爭鬥毫無意義。

可，聖子和張素玄也不是那麼好殺的。

一個司隸校尉卻是手段繁多，道武雙修，神秘莫測。

一個聖子皮糙肉厚，生命力頑強跟小強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