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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5頁

寧枝深深發覺,不光是奚瀾譽古怪,就她自己,最近都變得有點不像她了。

寧枝對?著那面有些斑駁的牆壁默默撥出一口氣。

感?情什麼的,真的好煩啊。

寧枝今天要去墓園,起得比平常是要早一些。

她下樓洗漱,習慣性開?冰箱,準備弄點吃的,視線略過餐桌,寧枝頓了下。

桌上不知何?時已擺好早飯,看著像是奚瀾譽做的,但他好像不在屋裡,是已經?走了?

寧枝站在原地,看了眼那早餐,她不由伸手摸了下鼻子,心裡突然變得脹脹的。

什麼啊,寧枝垂斂眼眸,這個人不是在生氣嗎?

……

墓園位於?南城郊區,距離寧枝現在住的地方大?概半小時車程。

她先去附近的花店買了束白色山茶,再打車過去。

出於?寧蔓的影響,寧枝對?於?白色的山茶花亦有偏愛,但自從寧蔓去世,外婆傷心過度,院內那棵長勢喜人的山茶樹便被移走了。

這也是為什麼,上次在平城,寧枝一眼便看到何?姨院內那棵山茶樹的原因。

那跟她記憶中的,實在是有些太像了。

今天說是起得早,但這兒那兒的一耽擱,再加上路上有些堵車,等寧枝到時,已經?差不多九點多了。

但這裡是墓園,就算這個時間點,裡面依舊靜悄悄的,近乎沒什麼人。

寧枝抱著花進去。

所過之地,那一方方沉重?的石碑,和那簡簡單單的寥寥幾行字,便能輕易概括,逝者生而為人的一生。

寧枝來的次數太多,路線熟悉到就算閉眼也一樣能找到。

每次過來,寧蔓墓前都是乾乾淨淨的一片。

就好像她這個人,愛的時候赤誠勇敢,走的時候亦乾脆到不留餘地。

寧枝如?往常那樣將花放下,她那腳步微微地一滯。

因那墓前,擺放著一束新鮮的菊花,花瓣一點兒都沒蔫,明顯是剛送來不久。

寧枝不知是誰,四?下看一圈,除開?幾位她不認識的陌生人,便只剩墓園內呼嘯而過的,那格外寒涼的風。

或許是媽媽的哪位舊人吧。

寧枝背過風,攏了下覆在面上的頭髮,俯身將那束花重?新放上去。

她站了一會,聲音好輕,像是比那風還要縹緲,捉不住似的,「媽媽,我好久沒來了,你會不會怪我?你最近過得好不好?有沒有想我?」這自然得不到回?應,「如?果你很想,就給我託夢好不好?你知道嗎,自從你離開?,我好像就沒怎麼夢到過你……你怎麼可以這樣,難道你真的覺得死亡是解脫,所以才?一點都不留戀嗎?」

風聲忽然變大?,一下一下地將寧枝帶來的山茶花捲起,四?散而去。

寧枝看著飄落的花瓣,有些迷茫,「媽媽,忘記告訴你,我結婚了,不過跟你的婚姻不一樣,我沒有放棄什麼,也沒有追求愛情。嗯……怎麼說呢,奚瀾譽他好像什麼都有,但唯獨缺少對?我的感?情,不過這樣挺好的,因為我也是一樣的嘛。」寧枝頓了下,撇嘴,「不,其?實不能這麼說。他對?我還是挺好的……我好像……也不是很排斥跟他相?處……」

寧枝看著墓碑上寧蔓的照片,輕輕開?口,企圖尋求一個答案,「媽媽,你說我們這樣,叫什麼?」

……

寧枝回?去時,見到那束菊花的主人,錢維遠。

他穿一身黑,神情肅穆地站在墓園外,好像是在等什麼人。

不過,當寧枝預備轉身換個出口,那背後響起的急切的聲音讓寧枝明瞭,錢維遠是在等她。

寧枝真的不太願意麵對?他,尤其?還是在這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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