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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事到如今,溫闌正式入獄的那一天,他卻感到了一種浩瀚無邊的空茫,不知道如今還有什麼是需要他再堅持做下去的。午夜夢回之時,他還是會同過去的十幾年一樣,一次次地夢到那場車禍,夢到逐漸冷卻在他身周的體溫。可是現在,這場夢又多出了一架跨江大橋,他已經太久沒有仔細看過虞硯的面容,以至於他在夢裡明明覺得自己應該看清虞硯的臉,卻怎麼都是模糊一片,只有緊緊將他攏住的懷抱和滴落在他掌心的血的溫度,還無比清晰存在於此刻。

他把一切都策劃得很好,唯獨虧欠了虞硯。

第80章

深夜的老街道陷入安寧的沉眠,閃爍不定的路燈將獨行人的影子拉得越來越長,白天的喧囂煙火氣都在此刻歸於靜寂。

虞硯輕手慢腳開啟門,客廳裡冷清清的,只有從窗外透進來的微弱月光,安靜得好似全天下就獨剩下了虞硯自己。虞淮和幾個相熟的朋友一起旅行去了,不在家,不過每天晚上回到賓館時會給虞硯打影片電話,今天的已經在八點多的時候打過了,那個時候虞硯還沒收到燕宛的電話請求他去酒吧接溫朝。

影片裡的虞淮比起兄弟倆寄人籬下的時候笑容要開朗太多,手舞足蹈地向虞硯比劃著名自己路上遇到的風景或趣事,滿懷憧憬地問虞硯什麼時候有時間想單獨和他一起出去玩,虞硯欲言又止沒有給出明確答案,他也不氣餒,笑容燦爛地說室友在路上替他拍了好多照片,他也帶了很多紀念品帶給虞硯。

即便身處異地,但兄弟倆彼此相互依靠、努力的數十年默契讓他們都沉浸在共享的歡樂之中,虞硯專注地看著弟弟的臉,心裡不易察覺地舒了一口氣,感受到真真切切的、能讓他露出會心笑意的欣慰和喜悅——即便他們面前現在並不富足、前方的路也存在著太多的未知,但起碼他和虞淮現在都在共同走向著美好的生活的路途之中。

節目拍攝結束當晚從餐廳回了家,虞硯一宿沒有睡著。哪怕他腦子裡已經預演過無數次類似的場景,但當他真的站在溫朝面前、看著溫朝放低姿態、近乎卑微地請求他回到身邊時,他還是沒有辦法做到視若無睹,說出一句「不喜歡」也幾乎耗盡了他所有的力氣和勇氣。

他不是對溫朝的那番剖白毫無觸動,胸口裡劇烈跳動的心臟緊緊收縮起來的疼痛讓虞硯無法忽視、也不得不承認,他還是會在意溫朝。

與此同時,洶湧而來的失望和委屈將他捲入深海,就像當初溫朝逼他簽下離婚協議時、親手把他按入水中那樣撲面而來的悲哀和窒息。

他覺得溫朝真的很過分,如果溫朝從未對他產生過任何感情,僅僅只是協議交易,那他只能怪自己假戲真做,自作主張沉溺了進去。

可事到如今,在他決定要放棄自己的感情的時候,溫朝卻告訴他,在他曾經一次次被溫朝的理智提醒所傷、一次次惶惶不安卻得不到確切答案之時,溫朝對他懷著和他對溫朝一樣的感情,這樣的結果荒謬滑稽得讓虞硯想笑,可他連牽動嘴角的力氣都提不出來,滿心的無力和酸澀讓他非常清醒地警告自己——不要再陷進去第二次。

溫朝的愛是隱瞞、獨裁與政由己出,可虞硯想要的從始至終不過是平等、信任與彼此坦誠,直到現在,溫朝都沒有明白這一點。

虞硯拖著疲憊的身體收拾完家裡和自己,倒在沙發上,慢吞吞地將用被子將自己裹在黑暗裡,緩緩閉上眼。

——拜託,快點忘了溫朝吧,他現在只不過是對你一時的興趣,不要再傻第二次了。

虞淮旅行結束回來那天正好是週五,距離除夕還有一週,虞硯結束了家教就立馬趕去高鐵站接他,還碰見了其他幾家來接小孩的家長,彼此見到都親切地打了招呼,臨時決定幾家人帶著小孩一起去吃頓晚飯聚一聚。

家長們似乎瞭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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