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燈 巨大 直達底部
親,雙擊螢幕即可自動滾動
第40頁

溫朝也盯著他,沒有輕舉妄動,直到虞硯猝不及防地低頭吻住了他——

與其說是一個吻,倒不如說是一隻小狗好奇又急躁的舔試探,他甚至都不會伸舌頭,只是不得章法地舔著溫朝的唇縫,又或者用牙銜住溫朝的唇瓣輕輕撕咬。

溫朝回過神,猛地偏開頭躲開他的啄吻,心中暗道不好。

——他原本只是猜測那些小兔崽子的酒裡多少放了些助興的東西,以防萬一,提前把燕遊叫走了,又臨時叫司機改了方向,想著把虞硯送到最近的一處房子裡獨自住一晚,即便是真有問題也不會有什麼大事。但他沒想到,不僅酒裡真有東西,發作時間還這樣短。

「明天早上司機接你去醫院,有問題給周荃打電話,」溫朝不動聲色地操縱著輪椅後退,加快語速交代,「你早點休息,我先回——虞硯!」

話音未落,虞硯已經三兩步追了過來,一條腿攔在他的輪椅後阻斷了他退開的路,極其輕鬆地將溫朝從輪椅裡打橫抱了起來。

主臥裡沒開燈,身體陡然騰空的失重感和屋內的昏暗讓溫朝嚇了一跳——虞硯的神情仿若夢遊,他抱著溫朝,就近進了主臥,將溫朝放在床上。

溫朝此刻極其缺乏安全感,後背緊繃,擰著眉條件反射地抬手掐住虞硯的脖子,厲聲喝道:「虞硯!你到底知不知道你現在在幹什麼?!」

兩人一個踉蹌跌在了床邊,虞硯的所有感官都像被潮水覆蓋,溫朝的聲音被隔絕在外,就連脖頸上僅留有一絲空餘的桎梏也被忽視,他的注意力被溫朝不小心捲起褲腳的小腿吸引,在溫朝驚駭注視中蹲下身。

他用手指碰了碰那些已經結痂的傷口周圍的面板:「你不讓我守著,那有好好上藥嗎?」

他的表情還是怔怔的,可溫朝卻能從他這極其小心的動作中感受到說不出的疼惜牽掛。

溫朝一愣,心臟柔軟處好似被什麼東西一戳,混著黑血淌出些滾燙又酸澀的液體來。

他不自在地想避開虞硯的觸碰,可他做不到,哪怕只是將腿抬動一厘米,都是他在日復一日的痛苦和煎熬中掙紮了三年的結果。

臥室的窗戶一直開著透氣,刺骨夜風冷不丁地順著揚起的窗簾溜入屋中,直往人的脖子裡鑽,涼得人在一瞬的刺激中找回理智。

溫朝久久未言語,甚至收回了手,垂下眼不知在想些什麼。

虞硯的呼吸越來越急促,但強韌的意志力讓他掙扎著短暫地重返片刻清明,頹然地將額頭抵在溫朝膝前,嗓音喑啞:「我好像……好像有點不清醒了,你打電話叫保鏢帶你出去吧,我、我去浴室待會兒。」

他不敢再在溫朝面前多待,站起身踉蹌著轉身要走,手腕忽然被人握住。

溫朝指尖的涼意淺短地解除了虞硯血液裡躍動燥熱的渴,讓虞硯恍惚間不自覺地留戀這一絲若有似無的觸感。

「我不是一個多有道德感的人,更不是什麼正人君子。都是成年人了,這種事只要能享受,我很樂意接受,我之前不會在這樣的事上費神是因為眼下有更重要的事是我要去做的。」溫朝垂著眼,聲音卻輕得好像隨時會被屋內流動的空氣撕碎,「虞硯,我對你好,是因為你有利用的價值,這是我們白紙黑字寫下的交易。今晚也是一樣,作為你配合我的回報,又或者說,如果不是要費心的事太多,你對我而言也算一個不錯的床伴。要是之後什麼時間我想了,你是必須得順著我協議裡要求的『婚內義務』來滿足我的,不管你願不願意。所以,即便我現在對這種事沒那麼高的需求,但可以幫你——就算這樣,你還是決定讓我走、你自己一個人撐著是嗎?」

如果屋內開著燈,溫朝就能清晰地看到虞硯額角在極致忍耐下繃起的青筋。

虞硯沉默良久,最終咬著牙一字一頓道:「打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