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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接著說下去:「虞硯,你把協……」

溫朝剛開口,虞硯忽地轉回頭,傾身抬手虛虛捂住了他的嘴,手動制止了溫朝接下來的話。他知道以自己的身份來說,這樣的動作很突兀很奇怪,所以手指都有些不明顯地微微發顫。

「別說了,」視線交匯之際,虞硯又垂眼錯開,聲音發悶,「是我不愛聽的話。」

——他是魔怔了,才會問溫朝這種問題、甚至還做出如此反常的舉動,但他只知道自己此時不想從溫朝嘴裡聽到「協議」相關的字眼。

他比誰都應該清楚,溫朝自始至終都只是利用他在外人面前演一出完美無缺的戲罷了,怎麼可能對他真的上心?還在意他和別人是不是單獨相處、是否會吃味?

只有他道行太淺,也太蠢,才會把溫朝在他面前表現出來的溫柔體貼當真。

虞硯雙唇緊抿成一線,深深看了溫朝一眼,那樣幽深複雜的目光讓溫朝喉間的所有話一噎,被那雙黝黑眸子裡濃鬱得要滴出來的情緒墜得心臟發酸發軟。

虞硯忽然感到從掌心傳來溫軟微濕的觸碰,觸電般縮回了手,順勢側身倚窗背對著溫朝,自顧自地提高了音量:「匯演站了一下午,有點累,我想休息一會兒,溫總有事隨時叫我,可以嗎?」

溫朝低低輕嘆一聲,竟然縱容了虞硯的出格:「你睡吧。」

第31章

車內的空氣陡然冷落下來,在上車前虞硯想過要問溫朝為什麼今天來接自己,也想問別的,但是現在他一個字都不想再問,也不想再談。他忽然感到一陣陣的疲憊襲來,多日積壓的軍訓勞累都在此刻爆發作用,聯合著車內的舒適空調氣流裹挾著攏住他,沉甸甸地壓在他的眼皮上。

他的身體極度疲憊,但神經卻繃得額角發緊,讓他睏倦但難以真正入眠。他有千頭萬緒,剪不斷理還亂——明明協議裡說好的,兩人只是對外演一場戲,那自己為什麼要在意溫朝對他舉動是真是假?又為何不願意溫朝提到與之有關的東西?

虞硯一時半晌找不到答案,太陽穴一突一突地跳得疼,他本能逃避地讓自己暫時不用再和溫朝有直面交流。

半夢半醒之間察覺到溫朝往他身上披了件外套,這讓他在混沌中生出自我說服的念頭。

——他想,我這麼在意溫朝的態度,只不過是因為我並沒有真正認可和溫朝簽的那份協議,也不想以「被包養的情人」這樣低人一等的身份待在溫朝身邊。

窗外的景緻逐漸變得熟悉,虞硯緩緩直起身,下車後習慣性地要繞到溫朝那一側,繞過去時卻發現司機已經將踏板放下,溫朝自己操縱著輪椅下了車,虞硯剛抬起的雙手又垂回身側。

短短半小時的車程不足以他完全平復、整理好自己的異樣情緒,虞硯尋了個交論文的藉口在晚餐的時間點回了臥室,在周荃關懷的詢問裡撒謊說在學校已經提前吃過了晚飯。周荃勸說無果,離開前貼心地給他關好門,一晚上都再沒有別的人來打擾。

已經九點了,此刻應該是翟原過來給溫純補習的中場休息時間,他似乎隱隱約約聽到了有輕鬆談笑的聲音從樓下溫純的書房傳出,或許是他的錯覺。

星子的光亮在愈來愈深邃的夜空中逐漸明晰,虞硯不知不覺來到陽臺邊,目光落到隔壁的露臺上。他將窗戶全部推開,帶著某種不知名的驗證心理,身體向外探了探——那些更像是錯覺的幻聽此時實實在在地存在於三樓的花臺之上。

「溫先生今天看起來氣色不大好,是最近工作太忙碌了嗎?」

「噢?是嗎。」虞硯一聽到就立時辨別出這是溫朝的輕笑聲,「可能是最近忙著處理公司的事,沒休息好。」

「溫先生這樣可不行,不說小純作為您的親妹妹會擔心,作為您的朋友——恕我冒犯,勉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