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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沒有想過將來,但對於他的期待,還不到白髮偕老、海誓山盟的地步。

數日前,和她的感情軍師林瑰雪聊過這一想法,林瑰雪摸著下巴揣摩,拋給她一個反問:「你是不是不怎麼喜歡他?」

紀珍棠想道:喜歡?應該是有的吧。

鍾珩對她還不錯,且他身上有與她相似的偽裝一面,也有薄情的時分。

但這一點惺惺相惜的喜歡,似乎還不足以把這段感情支撐到另一個高度。

林瑰雪搖搖頭說:「那還是不夠喜歡。」

紀珍棠不否認,她說:「他也不見得多麼喜歡我。」

林瑰雪說:「縱觀歷任女友,對你已經夠可以了。」

「手段而已,」紀珍棠說,「男人對女人都有徵服欲,在對方乖乖降服以前,他們都會夾著尾巴做人,不漏破綻。就像油盡燈枯的勖存姿喜歡玩弄年輕女孩,就算年紀大了do不了愛,也要靠征服女人獲得快感,得手了就ga over。男人呢,通常都要在男女關係上保持高高在上的勝者姿態,浪子尤甚,你有沒有看過阿飛正傳?」

林瑰雪聞言,手一攤,無奈道:「你說你這樣的人談什麼戀愛啊。」

紀珍棠想了半天,大概是因為:「他追我很久,非常努力。」

林瑰雪說:「也不錯。滴,富少女友體驗卡。」

不過挺意外的是,她沒有料到鍾珩會這麼快領她見家長,但紀珍棠接受了這個邀請,因為她很清楚是不是她都不重要,只不過是湊巧,只不過在這個時間點上,她是他女友。

紀珍棠料想到她今天是來做擋箭牌的。

鍾珩帶她來家中參加生日宴,假借給她名分的由頭,實則為的是擋掉他父母為他安排姻緣的執著。

鍾珩需要一個女朋友,來向他的家人表態:他牴觸參與聯姻。

紀珍棠起初沒有將這事往深了想,一頓飯而已,有幸見識一下頂級富人的滿漢全席也不錯。

此時此刻,紀珍棠在鍾公館門前矗立半晌,不禁輕「哇」了一聲。

腦袋裡閃過一個念頭:要是家裡有這麼大的房子,人生在世還能有什麼煩惱?

雖然她的茶老闆老爸很有錢,也有好幾套洋房,不過跟這樣一座百年公館比起來還是相形見絀。

她想起鍾珩的一個新鮮的形容:每次回家就像快斷氣的時候躺進了棺材,幾個閻王圍著你轉。

紀珍棠眼下都忍不住要求佛祖保佑了,老天爺,讓她擁有這樣一座「棺材」吧!

剛認識的時候,她一臉天真地問:「你這樣含著金鑰匙出生的少爺,難道不該高考結束就送被送去留洋,回來火速走馬上任繼承家業,幹嘛還要費力讀博士?」

鍾珩說的是:「恩怨深似海,我這種頭腦簡單四肢發達的人設,進去第一集就被搞死,當然要想辦法明哲保身。做人提線木偶不好受,你懂不懂?」

能說出這話,可見他的頭腦一點也不簡單。

鍾珩很通透。

「誰要跟他們爭權奪勢,麻煩死了。」

不過呢,男人的耐心只在追求期拉到滿點。

等她後來再問一遍,你為什麼學醫?

他就沒心情和她解釋這麼多了——「可能是因為賤吧。」

來開門的是一名外籍女傭。青澀女孩,見來人是少爺,沉靜的臉色嬌俏了些,秋波暗送。

鍾珩路過時,抬手扶了一下她麻花辮上東倒西歪的蝴蝶結,漫不經心的一個動作,讓女孩子紅了臉。

紀珍棠:「……」你們就當我死了吧。

進門是大堂,會客廳挑空,約有三層樓高。堂內有四根羅馬柱,紀珍棠抬頭看了看大理石雕花的天花板,低頭時發覺她也在被人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