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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6頁

他找個藉口脫衣服給她看。

她找個藉口看他脫衣服。

但紀珍棠的視線太急切,盯著他被微微起伏的胸肌撐起的襯衣部位,喉嚨口做了一個十分明顯的吞嚥動作。

鍾逾白微不可察地挑了下唇角。

衣釦被他慢條斯理地解完,輕輕一掀,美好而精壯的男士身體便不加遮掩地撞進她眼簾。

紀珍棠坐在床沿,視線混沌地摸出了紙和筆,握著筆桿的手顫顫巍巍,她突然油然欽佩鐵達尼號上那倆人。

她的定力還不夠,從第一秒鐘起,就開始心猿意馬,思緒不在畫上。

鍾逾白到陽臺,找了個位置坐下,陽臺露天,沒有窗,從夜空深處洶湧捲起的風帶動臥室裡的綿軟帷幔,輕一下重一下地將之拍在牆面。

一場濃烈的雨又在醞釀,佈景夜闌雨疏,春雷頻頻。

他穿西褲,坐在藤編沙發上,慵懶後靠,上身不著絲毫遮掩,輪廓健美,恰到好處的體脂率,讓筋骨與肉身看起來均勻而緊實。

旁邊的綠植沙沙,微妙地掩映著他乾淨的身子。

夜幕之下,鳥月朦朧,男人彷彿一道修長的,虛虛的影。

「我要怎麼做。」鍾逾白打斷她的凝視。

紀珍棠一本正經:「你……坐著就好。」

他點頭,於是便坐在那裡看她,表現出人體模特的滿分修養。

在課堂上幻想的時候,她下筆如有神,此時此刻,卻頓著筆尖,不知道從哪裡開始,五分鐘後,鍾逾白淡聲問句:「怎麼樣了。」

鬼知道,為什麼她的筆落下去半天,才描了一個輪廓?

紀珍棠終於忍不住,把紙和筆丟了:「不行了,我一定要親你。」

她自責,天底下怎麼會有她這樣不專業的畫師?居心叵測!褻/瀆模特!

但是對著這樣的一幅畫面,她是真的一點都畫不出來。

而好心的模特只是略感意外地揚起眉梢,無奈微笑一下,隨後大度地說:「請便。」

男人對女人的寵愛,表現在即便天平失衡,他不能一物換一物,也淪陷於她一而再再而三的祈求。

這次不談交換,他捨己為人,甘願被她擺弄。

地毯精緻綿軟,鋪在藤編沙發之下,傷不到她的膝蓋。

紀珍棠低眸,如願以償,她吻在他的那顆痣上,儘管看不清男人的表情,但感到她唇下的青筋在微妙地鼓動,僨張。

他驟然高升的體溫像熱浪,拍到她的身上。

原來最殘酷的、被桎梏的感覺,不是因為受到壓迫,而導致心理或者情緒上的失控,反而是最直觀的,一種動彈不得,又不想束手就擒的難耐。

百爪撓心的難耐。

「可以了。」鍾逾白聲音沙沙的,企圖打斷她咬住皮革的衝動。

但紀珍棠已經開啟了唇齒,哪裡有就此善罷甘休的道理。

她第一次,如此鮮明地感受到一個人的秩序在摧毀,身體深處的某一道防線在緩緩坍弛。

肌肉線條輕微的緊繃,撫住她後腦的手稍稍用力,勾纏著她髮絲的手指在竭力地剋制,怕傷到她,又迫切地想要制止她。

她纖弱的指下,是比那一天的心跳更是蓬勃百倍的跡象。

紀珍棠難得感覺自己贏了一回,但又不可遏止體溫,隨他一起發燙。

鍾逾白擰著眉,一隻手托住她的整個下頜,將她拗不過他力氣的一張臉撥起。

「可以了,寶貝。」

第41章 第 41 章

◎偷情的愉悅感◎

她不知道鍾逾白眼下在想什麼, 或許是懊悔草率地把自己交給她,以至不可收拾,遊刃有餘的局面被攪得稀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