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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5頁

她幾乎貼著他耳廓,問出這句只有他能聽見的話。

鍾逾白說:「哪個20歲沒有貪心?」

這話,是看破,是體諒。

她以為他會驚訝於她直白地表現野心,但鍾逾白卻很平靜。

他平靜完了,她又覺得,雲淡風輕才該是他。

她透出再多的心跡,對他而言都沒有震驚可言了。

有什麼事是他看不穿呢?

即便他知道,她選擇跟他在一起,有那麼一小部分的原因,很簡單的四個字,有利可圖。他不惜代價,還如此縱容,剩下的可能就只有心甘情願了。

紀珍棠百感交集地抿抿唇,隨後揚起嘴角,有些酸澀說一句:「鍾老闆果然大方。」

說都說到這裡,接著,又鬥膽問:「那……我要是用完就丟呢?」

鍾逾白抬起了眸。

她有點害怕地往後縮了一下,下意識以為他要發威了,趕緊辯解:「別激動,我只是說如果!!」

其實,他不過是抬眼看窗外滿院的秋海棠,淡道:「想這些,不如去看看花。」

「……」

紀珍棠僵硬的臉色緩緩鬆弛下來,她灌一口茶,起身跳出座位:「好吧,那我去玩會。」

目送她離開,沈束對鍾逾白說:「她好像挺怕你。」

鍾逾白不否認:「怪我的形象太虛偽。」

沈束朗聲一笑,學著紀珍棠說:「鍾老闆果然大方。」

鍾逾白聽出他這是帶點諷刺,說他心甘情願為人梯子的事。

不是沒想過被「用完就丟」的可能。

如果愛情是對症下藥,那病治好了,藥也不再被需要。

他簡單解釋:「再如何,我不會和小女孩過不去。有情無情,都不該傷害。」

捏著棋子的手指微微收緊,鍾逾白說:「她有許多的路要走,要許多的書要讀,不是會被愛情絆住腳的人。倘若真有這樣一天,我不該成為她追尋自我的阻礙。」

與其說給沈束解釋,不如說他是在給自己打預防針。

紀珍棠花前拍照。

她外公最愛的秋海棠,在這清淨的茶莊的小院裡,植滿花圃。

是比方才外面的落英更平靜一些的綻放,小巧玲瓏,又鮮艷亮眼。

她聽見鍾逾白的腳步聲,緩緩出了聲,「我聽過很多的永垂不朽,但我本人不是一個嚮往永恆的人。我在網上看到過一句話,人跟人之間有過一些瞬間就夠了,這句話是我聽過最好的釋懷。」

紀珍棠說著,指著那花:「秋海棠的寓意其實並不太好,指的是愛情消失後的憂傷,人生三恨,一恨海棠無香。但是不妨礙我喜歡它,既然總要面對,不如灑脫一點。」

事到如今,她發現能夠維持融洽,就要及時行樂,不問結果,更不要去幻想地老天荒。

「你覺得呢?」她問。

鍾逾白只簡單說了一句:「來日方長。」

四個字,全是希望。

這天夜裡,沈束做東,紀珍棠吃了蛋糕,也喝了點酒。

說著詩酒趁年華,喝醉就顯得沒那麼雅興了。

不想再做家長的鐘逾白秉持著隨她意志的念頭,沒太管住她的酒杯。於是看著她精神煥發地灌了幾杯伏特加下去,就面紅耳熱。

居然醉了。

見她說話大舌頭,有幾分胡言亂語的傾向,鍾逾白趕緊叫停了飯局。

紀珍棠靈活得像只魚,說著還要喝。他抱也抱不住她,背也背不起來,最後攔腰一折,掛到自己肩上。

她手長腿長,也稱不上嬌小,但在他面前,還是勢單力薄,手無縛雞之力地懸著四肢,任由擺布。

鍾逾白扛著人往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