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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1頁

說著,紀珍棠也隨他站起來,將他要開口的嘴巴捂住,指一指窗外,「聽聽看,外面有什麼聲音?」

耳畔,幾聲綿長的、有些尖銳的叫聲傳來,離得很遠,方位像是在公館後面的山上。

喵——

喵——

「野貓發情。」鍾逾白答。

「你看,小貓都知道,不讓這夜春光浪費,」紀珍棠摟住他脖子,笑著,吻一下他唇角,她湊到他耳前,輕聲地、吹氣般說一句,「總要在春天做一次愛吧,你說呢?」

她歪著腦袋,眼裡還有幾分少女般的天真。

鍾逾白望著她柔情蜜意的眼,他眸色很深,難以捉摸,手掌輕輕地託著她的細腰,又怕她著涼,還不忘用手指緩緩地往下勾她衣擺,儘可能遮緊她裸露在外的身體。

紀珍棠踮起腳,在他臉上獻吻,細細密密,沒有章法,從鼻樑到嘴角,在漫長的電影畫面薰陶之下,她已經早早地陷進情潮。

這一切的熱情都是準備就緒的。

就等他回來。

紀珍棠嘴唇微幹,亟待滋潤。身體裡卻熱浪翻滾,潮了很久。

鍾逾白任她親了會兒,隨後扶著她的腰,不疾不徐將人推開一些,對他來說,有些突然了。

男人捧著她臉頰,用手指輕輕蹭著像雞蛋一樣光滑瑩潤的面板,他輕聲又溫柔地說:「一張皺掉的紙,我得把它撫平,才能在上面寫字。」

他不急著濫用春光,眼下最要緊的,想知道她何以至此,想知道為什麼傷心,又為什麼生氣。

無論何時,他總是在堅持著這一個原則:她的開心比什麼都重要。

紀珍棠閉上眼睛,將埋頭進他懷裡。她嘴角扯出一個甜蜜的笑:「見到你,我就自動撫平啦。」

他很高大,將她輕輕擁著。

像山,像爐火。讓她依靠,讓她溫暖。

「真的,你抱我一會兒比什麼都強。」紀珍棠輕喃一句。

幾分鐘後,鍾逾白扯掉了領帶。

電影裡的男人和女人孟浪的聲音蓋過他們窸窣擁吻的動靜。

紀珍棠臥倒在沙發上時,問了一句:「我要怎麼記住今天?」

萬米高空的第一支舞,第一朵玫瑰,遊輪甲板上的第一個吻,在吻裡傾斜的第一場落日,以及,在花海里飛馳的第一個生日。

他一再讓她難忘的第一次,都被賦予了鮮明的底色。她回想起每一個場景,像跌進一場場四下斑斕的夢境。

而這一次,在偌大客廳,沒有絲毫的點綴,顯得乏善可陳的環境,只有身後的爐火還在乾乾燒著。

電影裡的人已經被浪推過了一潮又一潮。

他們仍然乾涸地對視著。

「靠呼吸,感覺。」

「還有技巧。」

這是鍾逾白的回答。

他焚兩支線香,嵌入香盤。

氣味是最好的時光機,把她錨定在這個夜裡。

一支叫寒山問禪,一支叫花也憐儂。

凜冽貴氣的男香,和春日般暖融清淺的女香。

琥珀和清檀,雜糅了櫻花與玫瑰。

那種在霧濛濛的清晨登山的感覺,在她閉眼時再度緩緩襲來。濃霧裡的寺廟晨鐘暮鼓,肅穆莊嚴,她拾階而上,看不見路況,只感受飄零的花瓣落在她鼻尖、眼梢。

紀珍棠抬起手去抓那捉摸不透的晨霧,清涼寒冽的霧氣裡被填塗了淡淡的粉。

這樣的一股香氣,讓她流連、徘徊,迷戀。

「以後聞到這個味道,你就會想起今夜。」

男人低磁的聲音,像是從那說遠不遠的階上傳來,他在前面引路。

在濃霧之外,點撥著她的混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