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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7頁

紀珍棠聽懂了這一句,「一個」說的是她,「兩個」說的是方茉,一個兩個不可兼得,而他的心思放在誰身上,如今已經瞭然。

她感覺身體在升溫,喃喃地、多餘地問了一句:「那……現在在誰的身上啊?」

她的話很輕,像是自語。

鍾逾白便沒有接,默了默,自然地切換了話題,說道:「讓黃主編帶著你玩一玩,她在業內名聲很好,為人也靈活。比起我,她的雞蛋都放在一個籃子裡,你跟著她,想要怎麼挑就怎麼挑。」

他這話翻譯過來的意思是:我可能不會次次出席,但黃馨葵一定會親臨現場。

紀珍棠的期待值不算高:「我沒有這個本事,她沒幾天就把我忘了。」

他很篤定。

「不會忘。」

她笑得從容:「沒關係啦,如果她真的把我漏了,也沒有關係。我已經心滿意足了,真的。畢竟我不是你心裡想念的那一個人。」

她很感謝他給予的幫助。但心知肚明,她沾了旁人的光。

如果不得已點到為止,也算她大賺特賺。

末了,真誠地說一句:「希望她在另一個世界能夠快樂,就像你期待的那樣。」

紀珍棠低頭捏了捏黃布袋,又品了品上面的詩句。

放到鍾逾白的手心:「這個還給你,好運要供起來,不可以亂放,會影響虔誠。」

鍾逾白收了收指,將錦囊握在手裡。

他已經忘了是幾時求的,又是幾時被落在角落。既然她不要,他送禮物不強制,便收回自己的衣兜。

「你喜歡高處,這裡是不是足夠高?」紀珍棠坐累了,站起來活動筋骨,看著遙遙夜空,又四處打量這個大機艙。

鍾逾白望著她兜圈的背影,只道:「再高就看不清了,會孤獨。」

他說這話時,嗓音還真有幾分高處不勝寒的冷清。

「原來這就叫:榮耀的背後刻著一道孤獨,」她回過頭來,笑盈盈說,「但你現在不會啊,因為我在陪你。」

鍾逾白眼中堆積的冰雪消融了一層,微不可察,他笑了一笑,頷首應道:「現在很熱鬧。」

紀珍棠歇息夠了,去四處參觀他的

臥室裡設施齊全,一張大床擺在中央,四下都是粉粉嫩嫩的顏色,像極了公主的城堡。很顯然,並不符合大老闆的調性,如果他說是特別為她準備的,紀珍棠會驚喜到尖叫。

回頭就看見一個風度翩翩的男人,正側倚著牆,領帶被解下了,只剩身上這件乾淨的,混著凜冽清香的白襯,袖口被微微捲起,裸露的小臂布滿如青山般顯現出生命力的筋脈。

「要不要跳舞?」他站在燈下,面容英俊。

話音剛落,不知道哪裡傳來輕快的曲調聲。鋼琴混著小提琴,三拍舞步,節奏偏緩。

「waltz!」紀珍棠笑起來。

鍾逾白微微一笑,頷首。

他伸長手臂,盛情邀請:「來吧,這位小姐。」

她挪步過去,將手交給他。

跳舞是紀珍棠的隱形技能,因為她的媽媽會跳舞,當年有意要把她往這個方向培養,後來一別兩散,舞沒學精,便沒再有機會把她的優勢發揚起來,此刻,在輕快的圓舞曲的旋律裡,她進進退退,配合他遊刃有餘的步調。

鍾逾白託著她的腰,舉手投足之間,流露出西方老派紳士的優雅情調。

紀珍棠開心地笑著。

不用特地端莊地露出兩顆牙,她看著他笑時,自然而純真。好像滿世界的花,鳥,流雲,星月,所有美好事物,都會一同隨著她率性的笑容而飛揚起來,變得自由,爛漫地生長,在無垠的花園裡,用羅曼蒂克消解了一切痛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