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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3頁

鍾珩止了步,問他什麼事?

鍾逾白開門見山道:「上回過生日那個王家的千金對你有意,你爸爸也說滿意,你要是喜歡,考慮考慮。」

鍾珩知道他什麼意圖,出言不遜:「喜歡個屁!」

鍾逾白看著他的眼睛,不疾不徐地說:「不喜歡也可以考慮。」

連不容置喙的意思都被他表達得很溫和。

鍾珩當然瞭解他的三叔,他的刀子很多,總是不動聲色地就斃人一命。

鍾逾白決定的事,他沒有忤逆的餘地,別說王家千金,就是讓他娶頭豬,他都別想逃。

「……」

明知掙扎毫無用處,鍾珩還是借題發揮了一下他的叛逆和不爽,「你明明知道我喜歡誰,又何必這樣羞辱人?」

鍾逾白聞言,平靜片刻,揣摩了喜歡這兩個字,忽然笑了。

明明入夏的時節,鍾珩站在霧茫茫的清晨山腰,卻覺得風很凜冽。

鍾珩對上他沒有絲毫笑意的深邃眼睛,實在心裡發慌,他塞在口袋裡的拳頭緊了緊,說:「我已經申請好學校了,一開始就這麼打算的,跟你沒關係。」

為了表明自己不是在逃跑,他非要說句一開始,來維護自己所剩無幾的少爺自尊。

鍾逾白不戳穿他的絲毫心跡,微笑著,眼裡仍然沒什麼笑意,吐出兩個字:「恭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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紀珍棠再回到落棠閣,是因為她讓紀心荷幫忙做了件衣服,不是為她做的,是幫祝青螢。

她跟陳恪約了個時間,叫他太太來試裝。紀心荷做了件酒紅色旗袍,為了襯她那根重中之重的髮簪。

是日下午,紀心荷把衣服取出時,正和她講到紀桓。

紀珍棠已經不太想聽,也不太想爭辯了,但到家人的跟前,能說的話又繞不過這些事。

「早聽你爸說了哇,為了他的事體吵過好幾回了,你爸嘴上不講,心裡傷心死了,說姑娘養不熟,胳膊肘往外拐。」

紀珍棠為她爸爸在背地裡居然會這樣說而驚了下,當然她不信:「他胡說的,他最會演,一點傷心能演成十點,抓不住的時候才知道著急,早幹嘛去了。」

紀心荷嘆了嘆,絞盡腦汁想不到用什麼方式去調解他們之間的事。

她雖然也覺得鍾逾白不靠譜,但並不是如紀桓會拆散人的個性,說到底還是女人,最懂女人心思,於是沒有過於苛責紀珍棠。

末了,只講一句:「你要心裡頭有桿秤,跟你爸說兩句氣話可以,過去就過去了,重要在你真正的想法,不要昏了頭,真把自己賠進去,損失不會是一星半點。」

紀珍棠聽明白,姑姑這是在叫她保持清醒。

她說:「我很理智。」

說這話時,其實她的心事很渾濁,只有嘴巴在清醒。

樓下傳來車聲。

紀珍棠從窗臺夠身去看,見一輛黑色庫裡南停在門口的時候,她的下巴差點掉地上——「不愧是有錢人!」

陳恪是真牛逼,他直接把車開弄堂裡來了。

這弄堂說窄不算特別窄,能進車,不過單行道,前面是死衚衕,他這麼直直地闖進來,一會還得直直地退出去。

對他這豪車毫不憐惜的同時,又把和他太太的形影不離展現得淋漓盡致。

祝青螢下了車,在看門牌,確定沒有走錯,紀珍棠急急地迎下去,高興地喊她:「祝醫生,你來啦!」

祝青螢轉而見她,說:「好久不見。」

她穿一身素淨的輕紗感白裙,纖細的腰被束緊,並沒有太多累贅裝飾的穿搭,最襯這樣一副纖柔的長相。

雅緻清爽,像朵纖塵不染的冬日水仙,被瓶養在潔淨的瓷器裡,被日日澆灌,精雕細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