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剛怎麼沒?接電話?」她的聲音充滿輕快。
昆士蘭時間比國內快兩?個小時,商明寶已經?結束了今天的工作,正在回家的路上。經?過鎮上集市,她挑了些瓜果,問?攤主橙子是不是帶酸味的甜。
「在開會。」向斐然背過身,靠著窗臺,聽她跟攤主講完後,叫了她一聲:「babe。」
「嗯?」
「想你了。」
商明寶從挑橙子的專心致志中怔住,彎著的腰也直起了:「你遇到什麼事了?」她擔心地問?。
「沒?有。」向斐然勾了勾唇,掌心掐著那半截菸蒂,「為什麼這麼問??」
「你聽上去不開心啊。」商明寶站在水果攤前,長發被晚風吹得微亂。
她拆穿得太自然,看透他的偽裝。
向斐然微怔,意識到伍柏延還沒?告狀。
他安靜道:「因為太想你,又見不到你,所以不開心。」
集市上來往著遊客和寶石商人、礦工,商明寶感到害羞,裝模作樣地拿了個橙子,貼在臉頰邊。
芳香的橙味和冰涼的觸感與向斐然的這句話一起織進她的記憶裡。
「我也想你。」借著橙子的遮擋,她輕聲說。
她的氣息就貼著話筒,如此真實,輕盈地拂到了向斐然耳側。
「如果……」向斐然頓了頓,「如果我一直想不清楚,你會留在我身邊,多久?」
商明寶的身體定住了,眼睫因說謊而?垂下:「一直,直到有一天我不愛你或者?你不愛我。」
她不願告訴向斐然她的期限,因為她經?歷過總在倒計時的滋味,像一把劍懸在頭?頂。
她不想他在緊迫感中逼自己。
她不知道,那把劍現在已經?懸在向斐然的頭?頂了。
商明寶輕鬆地笑起來:「點解又提這件事?上次在標本室已經?說好了呀。」
又聊了好一會,風涼了,她準備掛電話,結尾聽到向斐然說:「我愛你,babe。無論?如何,我都愛你。」
他不常說這三個字的,因為這三個字有份量,不是掛在嘴邊的甜言蜜語。
商明寶忽地覺得眼熱,趕快背風而?站,不讓風吹出她岌岌可危的眼淚。
認真地挑好了一袋子甜橙和西柚,她走到盡頭?的停車場,坐進車裡。
回味著他所說的「我愛你」。
過了幾天,前兩?周剛來澳洲玩過的伍柏延又過來了,鼻樑上貼著醫用膠帶,嘴角和額角的淤青還沒?散,看著凶神惡煞的。
商明寶嚇了一眺,因為他站在院子口又不敲門?進去,還以為是什麼不法分子,都準備掏防狼噴霧了。
黑漆漆的夜色中,只有兩?星燈光,看清是他後,商明寶提著的心陡然鬆了下來:「伍柏延!你嚇死我了!」
看清他臉上的青青紫紫後,她更被唬住:「你被打劫啦?」
伍柏延眼也不眨:「對,我被打劫了。」
商明寶從敞口的托特包裡掏鑰匙:「幹嘛不讓蘇菲給?你開門??」
伍柏延的手蓋住了門?上的鎖孔,一雙眼居高臨下的,沉默中滋生出迫人的意味。
商明寶不明就裡:「你有病啊?」
「有病。」
商明寶「嘖」了一聲,敗給?他:「那這位先生,你是希望我幫你報警呢,還是給?你找醫生呢?」
「我希望……」伍柏延停頓片刻,「我希望你別等向斐然了,試試我吧。」
啪嗒一聲,商明寶手裡的鑰匙筆直掉在柏油路上。
「我有病,我很早就喜歡你,因為一直想不通,所以才沒?當?回事。我騙了你很多次,我沒?有什麼捷克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