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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頁

「沒人教過你,男女之間要保持適當的距離?」手電筒溫潤的光下,他眉宇間壓著罕見的煩躁,眉心蹙緊,眼眸裡晦深似海。

商明寶被他質問得茫然,但還是委屈和怒氣沖沖更多:「你別敬酒不吃吃罰酒。」

「什麼?」

「我連自己身上的髒東西都不用親自動手拍,給你拍你還……你兇我!」商明寶哼了一聲,重重地抽回了手:「不拍就不拍,你以為我願意……」

這一下近似於是將向斐然的手甩開。他只覺得手心一空,心裡也形似被甩開他的那股力道重重地一摜,以至於有種咯噔一沉的實感。

他一時沒說話,過了兩秒,心平氣和地:「謝謝你的好意,心領了。」

見商明寶仍默默不說話,向斐然勾了勾唇:「你跟剛見面的那兩天,差挺多的。」

一個講話很輕,一個公主脾氣。

商明寶唰地一下抬起臉,盯著他問:「你喜歡原來那個?」

「沒有。」

「你討厭現在的?」

「也沒有。」

「你就是更喜歡剛認識那兩天的我。」商明寶低下頭來。

其實差別也不是那麼大吧……她只是看到他在意她,有一點忘乎所以。

「剛認識那兩天的我,也不是假的。」她最終輕輕地說。

向斐然淡然地說:「陌生人之間談不上喜不喜歡,別困擾了,不重要。」

剩下的回程路,一路沉默。

人在不高興時,似乎連恐懼都要讓位,難怪恐怖片裡的炮灰總死在跟人吵架獨自離開的路上。商明寶一個人悶頭悶腦地在前面走著,什麼也不怕了,心口很堵,似乎有什麼東西如石塊般壘得高高嚴嚴的,堵住了她所有的氣口。

回到院子裡,一直等著的蘭姨大驚失色:「出什麼事了?」

路燈照出兩個狼狽的身影,兩人的衣服都是黑的,沾點泥巴土漬便很明顯,更何況沒一個人的臉色是好看的。

方隨寧叼著根牙刷就來看熱鬧了,還沒來得及奚落兩句,就被向斐然吩咐:「帶商明寶上去看看,有沒有什麼外傷內傷。」

方隨寧得令,又聽向斐然交代:「留意一下有沒有可疑的傷口、牙印、孔洞。」

「那是什麼?」方隨寧問。

「山裡有蛇,摔下來太疼的情況下,有可能會蓋過蛇咬你的痛。一些蛇的毒素不會引發肌肉神經痛,等發現就來不及了。」

兩句輕描淡寫的話聽得人毛骨悚然,方隨寧趕緊拉起商明寶,也別上樓了,就就近吧——目光鎖定標本室。

「那斐然哥哥呢?」商明寶不太堅定地回眸,只有方隨寧聽到。

「他沒事,他八歲就進高原出野外了,知道怎麼照顧自己。」方隨寧一把將她推進門裡,將燈開到最亮。

窗簾透光不透影,波浪的褶皺中,倒映出模糊但玲瓏的曲線。

向斐然克己復禮,自然而然地背過了身,在走廊邊坐下。家裡沒別人,他掏出被壓爛了的煙盒,從中抽出一支。

蘭姨給他倒了杯溫水過來,看著他默默抽菸的側臉,欲言又止半晌。她不能勸他少抽點,因為她忘不了向斐然當年靠坐著標本櫃一夜一夜抽菸的情景。

向斐然籲出一口煙,接過她遞來的水杯:「謝謝。」

「等下我給你上藥?」

家裡統共沒幾個男的,都跟向聯喬去北京了,蘭姨是家政裡管事的,又是年紀最大的,勉強可算個長輩,比其他人方便點。

向斐然笑了笑:「不用,我自己來。」

蘭姨想起來:「談小姐之前留下的那個藥,特別好的,不知道有沒有過期……」

她一邊絮叨一邊轉過身去,忽而意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