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烽煬低下頭，因為休息不好和時差未能倒過來的原因，他的唇上起了一層幹皮，觸到柔軟的同伴時，會有一種硌上去的淺薄銳痛。

柏少御沒有掙開，任由自己的唇被輕輕觸及，廝磨了一下後又緩慢中帶著不捨地撤離。

他突然抬高了身子，伸手勾住男人的脖子，探出舌尖來細細地舔過男人乾燥到起皮的唇瓣，一絲不苟地潤澤過每一處毫末之地的分寸。

柏烽煬安撫地在他唇上蹭了蹭，壓住他倒向床鋪，然後拉過一旁的被子，仔細地蓋好到不留一絲fèng隙。

做完了這些動作以後，他才按住柏少御的肩膀，以一種近乎於強迫的口吻說，&ldo;這件事情，從現在我來處理。……你先休息一會兒。&rdo;

柏少御看著他的眼睛，對視中是隱約暗藏的掙扎，&ldo;你……什麼時候走？&rdo;

柏烽煬脫下自己的外套，壓在那層被子上，&ldo;不走，我在。&rdo;

……眼睛，輕輕地閉合了上去。

柏烽煬打了手勢，讓鬱嵐跟著自己走出房間。

身材高大的男人，在鎖好宿舍的門後，才用回復到一貫冷硬的姿態問鬱嵐，&ldo;衛航這個人，你什麼時候知道的？&rdo;

鬱嵐跟在柏烽煬身後，腳下的一階階的樓梯彷彿是漫長到毫無邊際。

‐‐他聽到自己嚥了一口口水，喉結滑動的聲音在樓道里清晰可聞。

&ldo;回答，不要讓我去問第二遍。&rdo;柏烽煬頭也不回，但是語氣裡明顯加上了不悅。

&ldo;……大概在兩年前。&rdo;鬱嵐放棄了說假話矇混過關的意圖，面前的男人，且不說得知自己被欺騙後會有怎樣冷酷的手段，單單是能否矇混過關這種行為……都會是一個未知數。

柏烽煬停下了腳步，轉過頭去‐‐他的眼睛危險地眯了起來，半遮半閉之間，反而平添了三分的威脅感。

鬱嵐看到他的手臂抬起來後，又重重地放下，轉身而去，留下的是一聲冷哼，&ldo;愚蠢！&rdo;

鬱嵐覺得自己後背上還是蓬勃出一片汗意，他緊跟了兩步，不知所措地喊了聲&ldo;柏董&rdo;。

柏烽煬頭都不回，聲音更是降低到0度之下般的毫無暖意，&ldo;我讓你在這兒是照顧好人的，看在你這兩年用心的份兒上，將功補過。&rdo;

不要以為這句&ldo;將功補過&rdo;是&ldo;不追究責任&rdo;的意思，它更深刻的那一層的意思是：功德全無‐‐一筆帶過，全部抹消。

等到柏烽煬在一個小時後回到那間標號為212的宿舍時，看到的是柏少御靠在床頭翻著手裡的一本小說，《trityblood》‐‐《聖魔之血》，日本作家吉田直著。

他翻得很快，手指幾乎是接連不斷地捋過每張書頁，翻過去後再去捋下一張書頁‐‐被翻過去的書頁像是白色的鴿子翅膀一樣的紛飛。

柏烽煬反鎖上了門，走過去，摟住人的肩膀才坐了下去，&ldo;怎麼不睡覺？&rdo;

被翻動的書被男人抽了出來，然後隨意地放回到床頭去。

柏少御任由手中的書被抽出來，身子往床裡側讓了讓，&ldo;睡不著。&rdo;

&ldo;我陪你。&rdo;男人得寸進尺地把自己整個人都挪到了床上，強制性壓住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