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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姒墨瞧著慕儀輕輕笑了:&ldo;姑娘是欺我不知高門之事麼?區區一庶出之女,如何能有姑娘的才華氣度?再者,哪有庶女會將自己是庶出說得這般坦然的,姑娘莫非將旁人都看做了傻子?&rdo;

慕儀也是淡笑:&ldo;嫡庶尊卑原是命數註定,我無法選擇亦無力改變,只能安心接受。既然事實如此,又有何難以啟齒?至於高門之事,姐姐怕是當真不知。想我溫氏一族是何其顯赫清貴,聚城溫氏一脈更是其發源本家,論顯達論富貴皆僅次於北遷的煜都溫氏,這樣的門庭教養出來的女兒會若尋常庸婦嗎?秦姐姐覺得我不凡,不過是因為不曾見過我溫氏&l;女公子&r;,那般才華氣度,才真真是不凡不俗、令人高山仰止!&rdo;

所謂&ldo;女公子&rdo;,本是對別人家女兒的敬稱,在溫氏卻衍生出別的意思。因溫恪給自家長女取了那麼個特殊的名字,真真踐行了將女兒當作男兒教養的宣言,故而溫氏這一代的女子在提及慕儀又不便點明的時候便用&ldo;女公子&rdo;來替代,時日一長不知怎地便傳了出去。一開始還只是在女眷中通用,後來連外頭的公子郎君們都知道了,說起&ldo;溫氏女公子&rdo;便知是指左相嫡長女,倒成了江湖上賜的一個花名。慕儀聽聞後不過一笑,橫豎沒什麼不好的意思,便由得他們去了。

但終歸這名號只在世家貴族間流傳,尋常人等並不知曉,慕儀此刻突然提出,便是想試試秦姒墨這兒的水到底有多深。若她連這花名都清楚,便定然與權貴之家多有牽扯。畢竟這種事情不會在論及正事的時候提起,只可能是風流雅宴上的談資。一個與權貴牽扯甚深的女子卻獨自住在這荒野之外的簡陋竹樓,裡面的文章說不得便大了。

姬騫雖然明知她的用意,但見她這般不含糊的誇獎自己還是禁不住一陣好笑,看著那故作深沉的小臉也覺得有趣。

變故

秦姒墨微微蹙眉:&ldo;女公子?不知姑娘說的是哪一位女公子?溫氏這一代的女公子不是多了去嗎?&rdo;

慕儀仔細打量她神色,見不似作偽,心頭大惑:難不成這竟真是一個極清白的?

秦姒墨沒等到她的回答,還當她是不願告知,便自顧自轉開了話題:&ldo;姑娘你既這麼說了,我便姑且先信著。既然你說你只是聚城溫氏的旁支庶女,那麼這位公子想必也並非什麼世家嫡子吧。&rdo;

姬騫此刻已經上了二樓竹臺,正含笑靜立不遠處,此刻見秦姒墨提到自己,斂衽長揖:&ldo;某乃煜都鄭氏鄭清源,表字子溯。此前一直未對姑娘言明,還請恕罪。某倒是煜都鄭氏嫡系之子,可惜亦是庶出。&rdo;言辭中淡淡的自嘲調侃令秦姒墨側目,倒是第一次認真打量這錦袍玉冠、俊逸瀟灑的男子,星眸中露出思量的意味。

慕儀待她打量完姬騫方道:&ldo;所以,我二人雖是世家出身,卻皆不是什麼要緊的人物。惹上這等麻煩,家族固然會為我們善後,但回頭族中的處置說不得比官家上刑更重,一生的前程盡毀都是有的。還望姐姐大發善心,救我們一救!&rdo;最後這句話語聲微顫,似乎終於無法控制地露出幾分真實的不安情緒。

姬騫看著她言辭懇切,上身微彎,說著懇求之語卻不顯卑微,這種時刻維持儀態卻最終洩露出幾分悽惶的端莊女子形象,比伏地哀求抑或恫嚇威脅不知觸動人心多少倍,不由感嘆她的演技真是益發爐火純青。

秦姒墨果然大受觸動,從來少有情緒的眸中竟露出幾分愧色。輕嘆口氣:&ldo;原不是我不幫你們,只是今次涉及之人乃是我至親,無論如何也不能有事。若牽累到你們,我深感歉疚。&rdo;略一思忖,&ldo;不若,你們將我帶回去,便說是我竊了那太祖御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