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已經發生的事情，已經造成的傷害，再來認錯又有什麼意義呢？

她閉上了眼睛：&ldo;如果你是因為我幫你擋了一劍而對我心懷感激，那麼大可不必。我也不知道我為什麼做出這樣的事來，或許只是因為我擔心，如果紹之君傷到了你，會危及自身。我擔心他才救你的。&rdo;

這句話說完，她感覺姬騫猛地低頭，死死地看著她。她像是跟他置氣一般回視過去，一副要殺要剮由你處置的表情。

良久，他笑了：&ldo;到了這個時候，你還要說這樣的話來騙我，傷我的心。故意惹我生氣對你有什麼好處呢？&rdo;

&ldo;誰說我在騙你，我說的都是真心的。&rdo;

&ldo;好，就當你救我是為了秦紹之，那麼你中劍後，倒在我懷裡說的那些話，又是怎麼回事？&rdo;

她想起那一晚，她胸口插著利劍，躺在他的懷中。她抬手去觸控他的臉龐，嘴角帶笑：&ldo;願與檀郎一世好……奈何……前緣誤……&rdo;

那時她真的以為自己會死了，所以才會控制不住說出這句話來。那是最後的告別，如今卻讓她陷入一個不知如何是好的局面。

姬騫見她不說話，溫柔地把唇貼上她的眉毛：&ldo;阿儀，你心中有我的，對不對？你是因為在乎我才會為我擋那一劍，對不對？你說你喜歡秦紹之，是故意說來惹我生氣的，對不對？&rdo;

不對不對不對！通通不對！

慕儀忽然抬起頭，眼神炯炯地看著他，姬騫被她的神情唬住，凝視著她沒有動作。

她推開他，自顧自下了床。椒房殿的內殿牆壁上掛了一把寶劍，據說是太宗皇帝的隨身佩劍，掛在那裡已經幾十年了。

慕儀取下它，拔劍出鞘，冰寒的雪刃上映照出她的臉，蒼白、虛弱。

姬騫已從榻上坐了起來，看著她不出聲。慕儀走近他，慢慢舉起手，將劍尖抵在他的胸口。

姬騫此刻只穿了白色的中衣，平靜地看著她。慕儀慢慢道：&ldo;我給你兩個選擇，要麼現在站起來從這裡出去，要麼我立刻就在你的胸口刺一個透明窟窿！&rdo;

姬騫忽的笑了：&ldo;那你刺吧。&rdo;

慕儀咬牙：&ldo;你以為我不敢？&rdo;

&ldo;你自然敢。&rdo;姬騫笑道，&ldo;你是朕的妻子，這世間沒什麼事情是你不可以做的。你想刺我一劍，便刺吧。&rdo;

慕儀看著他一臉滿不在乎的神色越發惱怒，手往前一送，劍刃立刻刺入肌膚兩寸，鮮血湧出，染得中衣殷紅一片。

姬騫悶哼一聲，臉色白了三分。

慕儀看到他的神情心頭一痛，然而還是咬牙猛地收回劍。劍刃從體內拔出的瞬間姬騫又是一聲痛哼，她卻好像沒有聽到一樣，冷冷地看著他。

姬騫抬起頭。慕儀的出手不算輕，此刻血流個不停，他嘴唇都有些白了，卻還是保持著笑容，輕輕道：&ldo;你也刺了我一劍了，可消氣了？&rdo;

如果讓她刺一劍可以換她不再生氣的話，倒是值得得很。

慕儀一臉平靜道：&ldo;是啊，我刺了你一劍了，那麼我幫你擋劍的恩情也算抵消了，你不欠我什麼，以後別來煩我。&rdo;

這話說出，姬騫的臉色才算真的白了。慕儀眼看他唇上的血色一點一點褪盡，直到慘白如紙。

&ldo;你就……這麼恨我？&rdo;他艱難道。

&ldo;是，我恨你。所以你以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