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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章 死如兒戲

“讓我師弟和他的下人退出去吧,別礙著我們成其好事。”葉錦州道。

“這些下人可以走,你的師弟可不行,”杜鵑一雙美目中眼波流轉,“我這個人害羞,不想被他人打擾,就請你這位師弟略盡地主之誼,幫咱們謝絕了隔牆的耳朵吧。”

邵秋實咋舌,搞師兄,讓師弟望風,這位映山紅玩得可真花。

讀書自然也聽出來了,氣得一張俊秀的臉通紅:“賤人欺人太甚!”

“找死。”杜鵑厲目一掃,斜飛的柳眉襯得上揚的眼尾有寒芒一閃,一揮手從緋色大袖裡探出塗著豔色丹蔻的纖指,指尖平滑如刀,閃著瀲灩的光,直取衝上前的讀書的咽喉。

“住手。”葉錦州一把握住了杜鵑的手腕,他已是強弩之末,藉助躺在杜鵑懷裡的便利握住了杜鵑的手腕,說是握住,實則不過是搭著,根本無力阻止殺招的。

杜鵑面色冷凝,執意要取讀書性命,為他的口無遮攔付出代價。

葉錦州被帶得身體前傾,似是震動了肺腑,又吐出一口血來。

“罷了。”看著葉錦州嘴角溢血,杜鵑嘆了一口氣,滿面厲色都化為三月煙雨的輕愁,化爪為掌。

一揮手,大袖掃過,讀書滾了出去,跟還趴在牆角沒爬起來的耕地滾作一堆。

“你別急,我饒了他就是了,”杜鵑又以袖口抹去葉錦州嘴角血跡,動作越發輕柔嫵媚,眼神越發纏綿悱惻,“我這般依著你,一會兒,你也要依著我才好。”

當著師弟的面被女子調戲了,葉錦州想是長這麼大就沒吃過這份癟,一張臉臊得通紅。

胖賭客真該來看看如今的情形,邵秋實心下腹誹,看看芝蘭玉樹的葉郎君被人摟在懷裡如個小娘子般的調戲著,才能明白與同她投壺比起來,什麼叫“奇恥大辱”。

“行了,仲達留下,其他人出去。”

“郎君!”讀書大急,傅仲達如今有傷在身,若杜鵑要對他做什麼,定然也是無力自保的。

讀書的表情悲痛欲絕,主憂奴辱,主辱奴死,眼睜睜看著傅仲達和葉錦州羊入虎口,他恨不得萬死。

傅仲達依舊是溫潤如玉的:“從良,扶讀書耕地走。”

邵秋實動了。

邵秋實動了,卻沒去扶讀書耕地,而是走到杜鵑面前,所有人都因為邵秋實這莫名其妙的動作一愣。

杜鵑並不將這瘦小年幼的孩子女使看在眼裡,表情譏諷:“怎麼,你也想救你家郎君?”

邵秋實搖頭:“我只是想討葉郎君的金簪。”

“金簪?”

邵秋實點頭:“我同葉郎君說好了,幫他把我家郎君叫來,他就把頭上的金簪送給我。”

“你們還做了這樣的約定,”杜鵑也注意到了傅仲達頭上的簪子,點了紅寶石的赤金,是一襲玄黑道袍的俊美青年身上唯一的亮色,“別說,這簪子的確好看。”

邵秋實伸手:“給我吧。”

都這個時候了,葉錦州對邵秋實這種要簪子不要命的行徑也是服氣的,抬手向頭上摸去。

“慢著,”杜鵑卻摁住了葉錦州的手,“葉郎君的簪子這般好看,需得到了榻上,由我親自取下,屆時青絲如瀑披散於錦被之上,定然是美不勝收,怎麼能白白便宜了這小丫頭?”

又被調戲了,葉錦州的聲音幾乎是從咬緊的牙關裡逼出來:“你先出去,簪子我回頭差人給你送去。”

邵秋實搖頭,表情很正經也很嚴肅:“葉郎君的緩兵之計,我吃過一次虧,勢必不會再上當的。”

葉錦州都驚了:“你就非得在這個時候要這簪子?”

讀書耕地倒是比葉錦州對邵秋實要了解得多,一個棒槌,如果不認死理,那就不是棒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