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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6章 噁心

方鼎堅不可摧,別說金丹,只要邵秋實不樂意,元嬰也進不來。

如今白蛟雖然死了,葉良辰卻是虎視眈眈,邵秋實不能輕易出去送命,索性躲在鼎裡養傷。

邵秋實看了一眼胸前,衣衫上還殘留著染血的刀口,面板卻已完好,想是蛟血滋養的緣故。

皮肉上雖不見傷,心口卻仍是痛的。

邵秋實盤膝入定,汲取靈氣,開始修補受損的心脈。

靈氣入體後化為金色靈力,沿經脈遊走,的確能夠修復心脈,但實在是痛得厲害。只行了個小周天,邵秋實便熬了滿頭冷汗淋漓,索性散去縈繞的靈力,從乾坤袋裡掏出一根人參和一隻燒雞,吃了就睡。

睡夢中,邵秋實聽見哭聲,那哭聲開始還是隱隱約約,後面就清晰起來。

抽抽搭搭,嚶嚶嗚嗚,不絕於耳。

邵秋實煩不勝煩,睜開眼:“誰在哭?”

鮑泰來鬍子拉碴地嚼著薄荷葉,還把髒兮兮的布袋子遞到邵秋實面前:“六子。”

邵秋實謝絕了遞過來的布袋子,又問:“他哭什麼?”

鮑泰來也不以為意,薄荷葉本沒剩多少了,得省著嚼,寶貝似的把髒布袋子別在腰上:“他的馬死了。”

邵秋實頓時來了興致:“太好了,有馬肉吃了,這些日子我嘴裡都淡出鳥來了。”

鮑泰來瞥了邵秋實一眼,黑眸從蓬亂的垢發裡射出精光:“這就是他為什麼哭。”

馬死了,有馬肉吃了,這就是他為什麼哭?

邵秋實渾不在意,忙站起來:“我去給房頭兒打下手去。”

房磊是他們的百夫長,也是廚子,邵秋實給他打下手,不為別的,就為混上第一口馬肉湯。

剝皮的時候,六子就站在旁邊,也不走,看著,哭著,哭得直抽抽。

魔音灌耳,邵秋實實在聽不下去了,把刀遞給六子:“要不你來剝?”

“嚎——”看著邵秋實遞到面前的沾滿馬毛馬血的匕首,六子哭得更大聲了。

房磊當場給邵秋實頭上敲了個響的:“幹你的活兒。”

邵秋實也知道要快點剝,一會兒馬血凍成冰碴子就不好剝了。

這麼冷的天,草根都被翻撿了個乾淨,柴火更是越發難打,喝的水都成問題,燙馬更是想都不要想。

邵秋實很快剝了皮,房磊便將剝好的馬肉分成兩半,劈砍成段。

剁大段的時候,魯文寶來搭了一把手,剁小段的時候,史今和湯全有也來了。

邵秋實盤算人數,深感覺湯多肉少,但也沒辦法,剝了皮的馬冷得更快了,不快點剁開來,一會兒就冷得跟凍土似的,那就不僅僅是費刀了,鐵鍬砸都砸不開。

大冷的天,剁馬給幾個人累得滿頭大汗,眼看著冒起了久違的炊煙,一群人的眼睛都亮了。

因是六子的馬,馬肉先勻給他一碗。

什麼佐料都沒加的一碗馬肉,連鹽都沒放多少,邵秋實卻在旁邊看得直咽口水。

房磊催著邵秋實給傷病送馬肉過去,催了三遍,邵秋實才不捨地將目光從六子的碗上挪開。

邵秋實很快回來了,一匹馬雖然不小,但架不住人多,真的勻到她碗裡也就一塊半塊的。她惦記著六子碗裡的馬肉,想著他要是實在難過得吃不下,她是不介意代勞的。

邵秋實回來的時候,卻見六子埋頭正吃得歡,當場怔住了。

這就是傳說中的哭得多狠,吃得多香?

邵秋實撇嘴,從房磊手裡接過屬於自己的碗,如預想中的半塊馬肉,並一大碗肉湯。

雖然聞著也挺香,到底不能跟六子滿滿一海碗的馬肉塊相比,邵秋實悄咪咪湊到房磊身邊:“房頭兒,我出去的時候他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