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聶政不再耽擱,率先衝向邵秋實。
荊軻的連環子母劍和安清的刀絲緊隨其後。
專諸的武器是一條鞭子,由浸過桐油泡得黝黑髮亮的鱷皮編成,尾端墜了一束紅纓一條銀鏈。
甩起來黑鞭呼呼破空,伴著紅纓敲擊銀鏈的脆響叮叮。
跟在子母劍和刀絲的後面,專諸的黑鞭也甩向邵秋實。
嗡!母氣鼎一氣扛住所有攻擊,嗡鳴如遠山鐘聲。
與此同時,發金自邵秋實的金簪中抽出,瞬間暴漲數丈。
邵秋實轉守為攻,比髮絲更加纖細的金絲襲向眾人。
聶政提劍一擋,豁然渾身一僵,邵秋實竟在剎那間又催動了數張天罡引雷符,附在發金之上。
長劍擋住金絲的瞬間,附著在金絲上的雷電順著劍刃傳遞而來,電得聶政手臂一陣發麻。
場面頓時有些尷尬了。
因為鬼霧的緣故,幾人並不敢近身攻擊邵秋實。
遠端攻擊中不能脫手的武器,如聶政的劍,安清的刀絲,都受制於天罡引雷符。
能夠脫手或不怕雷電的武器,如荊軻的子母劍,專諸的皮鞭,又砸不破以萬物母氣鑄造的方鼎防禦。
聶政、安清、荊軻和專諸的武功在伯仲之間,除了專諸是天境,其他三人都是地境。
只談修為,自是高了邵秋實一大截,但邵秋實手段邪性,壓根不給他們拼正面。
唯一能夠無視邵秋實的發金、法印和雷符,跟邵秋實近身拼正面的蔡子慕卻又被葉良辰纏得脫不開身。
於是邵秋實在聶政、安清、荊軻和專諸的圍攻下絲毫不落下風,場面可不是就尷尬了嗎?
與殺手們打成一團,絲毫沒有妨礙邵秋實繼續屠戮百姓。
邵秋實所過之處,又是無數人倒下。
百姓們開始還往別的院子逃,見邵秋實在各個院子裡穿行,沿途撒下無數屍體便想清楚了,躲在哪個院子都不好使,要從根本上解決問題還是要離開莊子。
等這些想明白的人跑到門口,門口已是人滿為患。
守門的是邵秋實在太原城外有過一面之緣的辛頭。
山賊未入城之時,辛頭在城外值守不叫人離開太原,如今入城,辛頭在大門值守不叫人離開莊子。
辛頭一直守著門前,雖知道院裡鬧起來,但並不知鬧的什麼。
冷不防瞧著如此多的人烏泱泱地衝到大門口來,還嚇了一跳。
辛頭的任務既然是守門,放人離開就是翫忽職守。
見識過白曉六為聶政所殺,知曉墨家手段,沒有上頭的命令,辛頭自然不敢放。
奈何留守莊子裡的山賊人少,冷不防叫如此多的人衝擊,辛頭帶著二十幾個手下根本攔不住。
勸說無果之後,辛頭動了刀:“我叫你退後!這可不怪我,怪只怪你自己不長眼。”
辛頭抽回染血半截的大刀,那前一秒還聲嘶力竭的婦人捂著漏風的腹部,仰面倒了下去。
婦人倒下去的瞬間,附近的人下意識讓開,於是眼睜睜看著婦人倒在地上一陣抽抽沒了聲息。
婦人的血流了一地,眾人看得倒吸一口涼氣,頓時呆立當場,嚇得噤若寒蟬。
奈何衝擊大門的人實在是太多,看見婦人被捅身亡的只有站在婦人旁邊的人,呆立當場嚇得噤若寒蟬地也只有站在婦人旁邊的人,旁邊和後面卻還有的是人,還在嘶聲力竭地往前擠。
鏘!辛頭又捅了幾個人,這才鎮住了場面。
被辛頭捅翻在地的有男有女有老有少,他也不拘物件,反正誰在面前就捅誰,逮誰方便就捅誰。
辛頭一氣捅倒了十幾個,所有人才都反應過來,不叫也不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