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次,地牢裡真的安靜下來。
謝三隻覺得眼睛一花,那隱在暗巷裡的黑影就不見了,彷彿沒有來過。
“走了?”謝三小心地問。
“走了。”邵秋實點頭。
謝三盯著白孤城離去的方向:“你出的主意真管用嗎?”
管不管用的,邵秋實其實也說不準:“富貴險中求,出人頭地還是人頭落地,就看這一把了。”
人頭落地?謝三咋舌:“這也太險了。”
邵秋實一聽,又是氣不打一處來:“要不是你跟葉良辰搞了這一出,我能出這樣釜底抽薪的招嗎?”
葉良辰從乾坤袋裡鑽了出來,相比謝三的惴惴不安,他還挺悠哉的,無骨蛇一樣繞著牢門的木樁子打圈:“讓王妃自己給自己下藥,妙啊。我怎麼沒想到呢,保管王爺也想不到。”
邵秋實懶得理會他們,在地牢的牆角盤膝坐下,磕著培靈丹繼續祭煉太陽神鳥。
邵秋實雖是出於安全的考慮慢慢地祭煉著太陽神鳥,但就目前的進度而言,也太慢了。
她已煉了數天,太陽神鳥將她輸入的靈力照單全收,卻絲毫沒有認主的意思。
難道是因為太陽神鳥等級太高了,她輸入的靈力只是杯水車薪?
畢竟太陽神鳥神異,未經歷練就有諸多奇效,壓根不是一個煉氣修士能夠祭煉的也不出奇。
為今之計,只能繼續祭煉,寄望於滴水穿石,聚沙成塔。
祭煉法器的方式與自身修煉的方式差不多,都是以靈力反覆沖刷,只是自身修煉是引導靈力沖刷己身,祭煉法器則是引導靈力沖刷法器而已。
厲害的法器是有脈絡的,不是活物,勝是活物。
邵秋實就是引導著金色靈力沿著太陽神鳥的脈絡一遍遍沖刷,雖然太陽神鳥沒有反應,但也並未排斥。
之前邵秋實見太陽神鳥的法光與霄光火文神印的法光光芒相近,便猜測太陽神鳥的道韻與自身契合,祭煉起來不會受到排斥,如今也的確如她一開始的猜想。
只是太陽神鳥沒有排斥,將邵秋實的靈力照單全收,卻又始終差著一層。
又是數日,白孤城來了地牢。
出人頭地還是人頭落地,就看這一把。
所以感覺到白孤城進入地牢的瞬間,邵秋實就從入定中醒了過來。
睜開雙眼,白衣郎君穿過狹長暗道的畫面,便直直撞進了邵秋實的瞳仁裡。
這世界穿白的郎君不少,俊朗的郎君也不少,卻少見白孤城這樣,能將一身白衣穿得桀驁孤鶩的。
少年郎君若是穿白,固然是翩翩濁世佳公子,卻多少帶了一點綽約仙子的文弱芊質。
白孤城今年二十五,不是少年了,已是肌骨豐盈骨肉勻停的郎君。寬肩向兩邊延伸,撐出平直的肩線,隱有云紋的白色直裾順著寬肩墜下,被挺直的脊背撐得通身沒有一個褶子。
白家是用槍的,白孤城也像一杆槍,槍不封鞘,立在那裡,便是槍頭指天,鋒芒畢露。
白孤城穿著一襲白衣,通身雪白,只領口露出一點鮮紅的中衣前襟,越發像杆繫了紅纓的槍。
地牢的火把在他的輪廓分明的臉上落下光影明暗,一雙色澤淺淡的眸仁裡流溢疏離和冷淡。
邵秋實看了半晌,拱手而禮:“恭喜王妃,得償所願。”
白孤城的鼻樑高,顯得眼窩深邃。劍眉斜飛入鬢,顯得眸仁淡漠。氣勢攝人,容色冷峻。
聞言,顴骨卻是飛也似的掛上一抹紅,輕咳一聲:“還好。”
還好?這算什麼回答?邵秋實也沒追問,只道:“不知我何時可以離開地牢?”
“再待上幾日,放心,我不會虧待你的,”說著,白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