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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5章 柯姨娘

前世的二十歲,對邵秋實而言是事情冗多的一年。

這一年,邵秋實先後經歷了邵冬梅搶走親事,王琊身死,與鮑泰來決裂,鮑泰來身死,先帝身死以及新帝登基。邵秋實記憶中的新帝是先帝的皇子之一,沒坐幾年便因積重難返又將至尊之位拱手讓了人。

這一世,沒有邵秋實,先帝依舊準時身亡。

新帝卻是自民間尋回的昭王殿下,就不知道他又能坐多久了。

又過了兩年,岑道觀的規模更大了。

邵秋實一個人就能夠操持的兩口大鍋,變成了二十六口土灶,由近百名廚子負責煮粥。

道觀仍是沒有收別的道士,信眾自發地組織了巡邏隊,既維持施粥的秩序,也防止宵小趁機偷盜。

不知不覺,岑道觀佔地恢弘,已是襄城最值得覬覦的建築物。竟到了需要信眾日夜巡守,以防難民渾水摸魚,偷盜祭祀銅器的地步。

最初泥塑的神像,也早已重鑄了金身。

這日,祁山來給邵秋實送信,邀請邵秋實去汴京參加王琅迎娶繼室的婚宴。

是的,繼室。燕素死了,王琅的嫡子女庶子女不能沒有母親,王琅的後宅也不能沒有女主人,於是他在燕素死後六月迎娶繼室,順理成章。

邵秋實摩挲著收在袖口裡的棉麻,那是一塊普通的棉麻,泛白發舊得恍若隨地撿來的破布,但上面的墨字繡線說明這並不是隨地撿來的,甚至恰恰相反,它是被人珍而重之地承給邵秋實的。

墨家崇尚非攻,信奉以最小的損失獲得戰爭的順利,因而才有刺客墨俠。

太原一役,邵秋實殺人太多,可以說是將墨家的“兼愛非攻天志明鬼”破壞了個遍。

邵秋實離開太原時,那綴在她身後的兩條螢尾便是墨家刺客。

邵秋實在潁陽的這些年,一直受到肖樹林的看守,最大的原因就是為了給墨家一個交代。

不多久前,墨家派人卻送來了一塊繡著墨字的繡片。

邵秋實摩挲著袖中的棉麻繡片:“勞煩祁郎君回覆太宰大人,我一定到。”

王琅早已入仕,如今官拜太宰兼門下侍郎,兼昭文館大學士。

邵秋實將道觀的事情委託給唐墨和唐朔,便獨自踏上了前往汴京的道路。

唐家村的大屋已修好,一部分的村民跟到了襄城繼續修道觀,不願意跟來的依舊留在唐家村。

邵秋實尋了一支前往汴京的商隊,給了領頭的一些錢,商隊也不介意隨行多了一個婦人。

是的,婦人,邵秋實脫下道袍,鬆開道髻,做婦人的打扮。

此時的邵秋實二十三了,若是普通人,她早該成婚,是好幾個孩子的母親。

潁陽距汴京不算遠,商隊行了四日,第四天中午,一行人就到達了汴京城。

在城門處同商隊的人道別,邵秋實在極繁華的地段尋到了王琅的府邸。

汴京寸土寸金,換作旁人,不是土生土長的汴京人,即便貴為太宰,領朝廷俸祿,也未必就能夠在汴京城買下一磚片瓦。為官多年也不過屈居於高價租賃的雜院一隅,是京官再尋常不過的寫照。

王琅不是旁人,人品貴重的王家郎君,靴子上的一串米珠便足以支付汴京城最繁華的鋪子一年的租金。所以他不僅有一座佔地寬敞堪稱奢華的太宰府,還坐落於汴京城鬧市正中心。

門房並不認識邵秋實,但聽了邵秋實的自報家門很重視,不多時,一名小女娘走到門前。

小女娘瞧著十六七歲,已梳了婦人髮髻,見了邵秋實先屈膝一禮:“林蘭見過岑娘子。”

邵秋實也是屈膝:“林娘子。”

“老爺尚在衙門未歸,岑娘子若有急事,我可以叫小廝去衙門通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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