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面的話不用說大家都知道了。

眾人循著宮娥的視線望去，這才發覺薄徽娥居然面色慘白地跪在角落裡。他們進來時都關注著貞貴姬，不曾注意到這邊。即使有人發覺了，也沒功夫去關心這個連一次都不曾被召幸的小角色。

眾人的視線都落到了薄徽娥身上，她身子顫了顫，面色越發慘白，雙眼直視這地面，似乎陷入了某種巨大的驚嚇。

&ldo;你有什麼要說的嗎？&rdo;皇帝看著她慢吞吞道。

薄徽娥唇瓣發顫，良久深吸口氣，&ldo;臣妾無話可說。&rdo;

眾人譁然！

這、這居然就認罪了？

其實宮娥的話一出，大家心中都是存了幾分疑惑的。只因大家覺得，薄徽娥就算當真想要謀害貞貴姬，也不該選擇這麼愚蠢的方式。

在自己親手做的食物裡下毒，再當面呈給她，簡直是同歸於盡的搞法。

若不是有什麼不共戴天的深仇大恨，誰會這麼瘋狂？

皇帝聞言仔細地打量了她一通，微笑起來，&ldo;這麼說來，你應當很恨貞貴姬了。能告訴朕原因嗎？&rdo;

薄徽娥身子還在不停發顫，如風中秋葉般惹人憐惜。她頭埋得低低的，並不回答皇帝的問題，只是一味道：&ldo;臣妾有罪。&rdo;

&ldo;不說？&rdo;皇帝挑眉，看向一旁的如芳華，&ldo;你是她二姐，興許你會知道她這麼做的原因？&rdo;

如芳華嚇得跪倒在地，&ldo;臣妾不知！薄徽娥的所作所為與臣妾半分關係也無！&rdo;

&ldo;哦？可你們不是姐妹麼，她的事情你會不知？&rdo;

&ldo;她才不是臣妾的妹妹！&rdo;如芳華急切道，&ldo;不過是個庶出的賤婢，臣妾和她從來就不親近，她的事又怎麼會知道？&rdo;

皇帝神情微變，盯著如芳華半晌，輕笑著點了點頭，&ldo;原來是這樣。朕明白了。&rdo;轉頭看向薄徽娥，&ldo;朕再問你一次，你真的沒什麼要說的？&rdo;

薄徽娥怔怔地看著如芳華，對方低著頭，根本不敢與她視線接觸，彷彿怕沾上什麼可怕的瘟疫。

許久，她苦笑一聲，眼神中無限悲悽。

重重地磕了個頭，她一字一句道：&ldo;臣妾罪大惡極，請陛下賜死臣妾吧。&rdo;

皇帝沉默地看著她片刻，&ldo;你就這麼想死？&rdo;淡淡一笑，&ldo;可朕卻不想殺你。&rdo;

轉頭吩咐，&ldo;把她帶下去看好了，不得有任何閃失。&rdo;

宦官上前，想扣住薄徽娥的手把她帶出去，卻被避開了。她慢慢起身，伸手整理了自己的裳服，腳步平穩地朝外面走去。

倒還是個性子倔強的。

幾乎同時，呂川帶著侍御醫進來。皇帝給他讓出位置，吩咐道：&ldo;仔細診治，務必要讓娘娘快些醒來。&rdo;抬頭對其餘人道，&ldo;行了，這邊也沒事了，你們都回去吧。&rdo;

毓淑儀和明充儀等人互相對視一眼，行禮告退。

眾人都走了之後，皇帝緩步出了成安殿，顧雲羨跟著他身邊。今夜月色甚好，如水般流瀉，在衣服上都鍍上一層柔光。皇帝微仰起頭，看著圓月沉默不語。

許久，他慢慢道：&ldo;今晚的事，你怎麼看？&rdo;

顧雲羨抿唇，&ldo;陛下指的是哪方面？&rdo;

&ldo;你明白朕的意思。&rdo;

顧雲羨深吸口氣，&ldo;臣妾覺得，此事大有隱情。甘糙應該不是薄徽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