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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部分

雖不知夜七寂此番前來所為何事,但能猜出自然是夏光嵐有求於夜七寂,剛到夏國,夏光嵐便這般焦急地喚兩人前來見夜七寂,心裡更是擔憂,急急忙忙與紅欞前來。

搶播自己只有一丁點思念,愈是近了,這思念反倒是一分為二,二分為四,四分……待到一點點走近,心裡的思念更是牽牽絆絆,纏纏繞繞。慢慢的,一絲絲的,一團團的,整個心緒,皆是他的影子,原來,無需任何折磨,僅僅是思念,已能將她吞噬,餘留殘喘的呼吸。

四丈,三丈,兩丈……

十步,九步,八步……

丈丈量出的是她的急切,步步走出的是她的思念。

近了,近了,本是思念戰勝了一切,卻因著安然無恙的他,因著他眸間的驚懼落入眼簾時,有什麼東西在自己眼前慢慢明朗,關心則亂。他與她之間,能超越的不僅僅是言語,哪怕是一個眼神,一個動作,他們便能相互地知道是何意思。

逐漸的,一聲響雷在整個腦海之間爆炸開來……她上當了,因為太過在意,她被騙了。

足下的步子亦緩緩地頓住,偷眼看了得意的夏光嵐,雷光電閃之間,她想起夜七寂臨行前的叮囑……自己的安全。

是了,一切都很明瞭,她不過是威脅七寂的一顆棋子。

思緒,在那一刻竟然因著不成為他的累贅,而飛速地、清晰地旋轉著。

到得只剩兩步時,所有的思念化作了不威脅到他的言語:“爺,對不起,雖然爺一直以來都嫌棄奴婢,獨寵杏兒,將奴婢趕出了盟主府,但奴婢一聽爺受傷了,受不了這等折磨,便前來了,請爺不要怪奴婢的自作主張!”說完竟然困難地跪倒在地。

在場之人,無不震驚,夜七寂因著她的這番話,因著她跪倒在自己面前,心,狠狠地抽痛著。

這樣的一個女人,他怎能放棄?怎能不愛?當初在谷底,為了成全自己,她以孩子為由,為他尋找藉口出谷;如今,明知上當,卻以自己的尊嚴和卑賤,換取他的一身驕傲,扭轉他被動的地位。

連伊啊連伊,哪怕此刻你驕傲地站在自己面前,宣稱你是我的所有,我亦不會否認啊,為何要這般地作賤自己,僅為了維護我的所有。

而夏光嵐,卻在看到連伊的動作和言語時,心下警鐘大響,難道自己的猜測是錯誤的?可是他不是說過,這名女子便是夜七寂的七寸麼?可如今看來,並非如此啊。

不經意地掃了一眼夜七寂,只見他雙眸平靜,臉色正常,不行,他必須靜觀其變。

跟在連伊身後的紅欞,當下懵了,不知該如何開口,卻知道以自己的頭腦,似乎很難處理這些狀況,頂多是傷了她能有說話的餘地,這種時候她最好的行動就是閉嘴。

他憤怒,他生氣,不願看到她的委屈:“連伊,你……”

打斷夜七寂的憤怒,連伊接著說:“奴婢又惹爺生氣了。”目光,萬分堅定,有著一種決絕的不容更改,更有著對夜七寂的一種威脅。

她在威脅他,讓他不得不跟著她的腳步,讓他不敢憐惜她的委屈,所以他必須堅定:“哼!明知如此,你還前來讓人生厭麼?”她的犧牲,他不得不接受,因為她的決絕,相之於自己,有過之而無不及。

睜大雙眸,連伊怯怯地說:“奴婢,奴婢……”說到最後,眸間竟然佈滿霧水,這個不假,因為思之慾狂,見面本就該落淚,卻被自己抑制到了現在。

“你什麼你?”

“奴婢,奴婢也不過是想見爺!”

頭一甩,不過是不願見到她的淚水,更害怕看到她眸間的思念,一切便功虧一簣:“想見我的人多了,你給我滾,省得看著人生厭!”興許,她不知道,要對著她說出這樣一番話來,他的心是多麼的掙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