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籠裡出生的鳥會以為飛翔是一種病。——亞歷桑德羅?佐渡洛夫斯基
海風中帶著鹹味和一絲血腥。溫菱冷靜地收起槍,用相機給阿河拍了個照,然後毫不猶豫地將屍體拋入了洶湧的大海。唯一證明阿河曾經存在過的,就只有甲板上那一灘鮮紅的血跡。
溫菱並不打算處理這些痕跡,而是轉過身,悄無聲息地走到船伕的身後。她用手槍輕輕地抵住了船伕的後背,動作熟練而冷靜。
船伕似乎並沒有因為背後突如其來的硬物感到驚慌,他依舊穩穩地駕駛著船,彷彿對背後的威脅毫無察覺。
“小姐,我只是個會開船的船伕,”船伕的聲音平靜而堅定,“我只會開船,其他的事情我不懂,也不想懂。”
溫菱微微一笑,手槍並沒有移開,她聲音低沉而有力:“你只需要做好你的本分,這件事情結束之後,我會給你比原來高出兩倍的錢。”
船伕點了點頭,繼續專注於駕駛,溫菱則轉身望向遠處的海平線,眼神中透露出一絲不易察覺的複雜情緒。
就算阿河沒有說,溫菱也已經猜到,那艘所謂的私人貨船不過是溫老爺的連環套中的一環。可明知是陷阱,溫菱還是準備去試深淺。
想完這些,溫菱輕嘆了口氣,但願船伕能像他所說的一樣,不然再處理一個屍體還是很麻煩的。
海浪在夜色中輕輕起伏,溫菱清點了船上現有的武器,挑了一些自己需要的東西,剩下的又放回了角落。
武裝好自己後,溫菱在椅子上找了個舒服的姿勢睡了過去。在這一望無際的海上,接下來還不知道要發生什麼,最好的辦法就是趁著現在好好休息,養精蓄銳。
時間一點一點地過去,最終在太陽即將升起之時到達了私人貨船所在的位置。溫菱在船停下的那一瞬,就睜開了眼睛。她快速地打量著眼前的小島,低聲向船伕問道:“你對這個地方瞭解多少?”
船伕搖了搖頭:“我只是個開船的船伕,他們給我地址,我開船,這裡我也是第一次來。”
他的情緒沒有什麼起伏,臉上的神情也很平靜,溫菱一時間判斷不出船伕話裡的真假。
此時天邊的天光若隱若現,時刻在提醒著溫菱她所剩的時間不多。為此她並沒有和船伕過多糾纏,只是讓他在原地等著,要是一天後自己沒出來就可以自行離開。
交代完後,溫菱踩著最後的黑暗登上了這座不明小島。而船伕靜靜地在原地點了根菸,看著她離去的背影。
在溫菱消失後沒一會兒,原本黑暗的世界快速地被陽光包裹。船伕輕輕地呢喃著:“這太陽真美。”
...
秦尋公寓。
公寓裡靜悄悄的,只有牆上的掛鐘在滴答作響,彷彿在提醒秦尋時間的流逝。他走進客廳,開啟了燈,柔和的燈光灑在每一個角落,但無法驅散他心中的陰霾。
秦尋坐在沙發上,目光空洞地盯著窗外。城市的喧囂似乎與他無關,他的世界彷彿被隔離了,只剩下了這場突如其來的風波。
他不明白,自己已經做的足夠小心了,為什麼還是被發現了,到底是哪裡出了紕漏。
秦尋站起身,走到書架前,隨手拿起一本書,卻發現自己一個字也看不進去。心中的焦慮如同一隻無形的手,緊緊地抓住了他。
現在的他好像是一位行刑臺上的囚犯,在靜靜的等著那閘刀落下。
秦尋的雙手緊緊地握著書的邊緣,指尖因為用力而變得蒼白。他感到一種前所未有的孤立無援,彷彿自己正站在一個巨大的舞臺上,而所有的燈光都聚焦在他身上,讓他無處遁形。
他放下書,走到窗邊,拉開窗簾,讓夜風吹拂他的臉龐。外面的世界依舊繁華,人們在街頭巷尾享受著夜晚的熱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