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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部分

這舉動卻嚇壞了童億深,在緊閉的眼眸中她感覺到一雙男子的手在她身上的被子移動著,這登徒於莫非想趁她昏迷之際非禮她嗎?如果是這樣,那他找錯人了,她可不是一個軟弱的女子,經過這些年來的飄零,她已懂得反抗。

艱難的在登徒子沒收回手之前,她張開口,使盡渾身力氣咬了對方一口,她知道那不會太痛,卻是她給的教訓。

“呃!”

耶律步與其說是被咬痛了手背,不如說他是被這突如其來的情形給弄得怔然。

怎麼回事?原來這中原女子有夢中咬人的習慣,怪不得她要扮成男人了,這奇怪的陋習出現在教養保守的南方女子身上確實不太好,傳出去會教人笑話的。

他若有所思的看著緊閉雙眼,而長睫毛卻微微顫抖的她。

耶律步泛著笑意,他明白了,原來她裝睡啊。

將計就計,就當成她是男人吧!免得她不自在,或許以同性相處的名義還可以除她那一看就很厚重的防衛心。

“這位兄弟,你醒了嗎?如果醒了,請你睜開眼睛看看我好嗎?適才在下只是想為你蓋被,沒別的用意,請別誤會。”這麼說夠婉轉了吧!他淺笑。

而童億深呢?聽了那“登徒子”的話,她才知道自己錯怪人家了,原來他只是擔心她受涼,想為她蓋被而巳。

聽他語氣,似乎還不知道自己身為女子,可是為她治傷換藥的人難道沒有告訴過別人她是個女人嗎?

凝問眾多,童億深終於在思索了一會之後,睜開了眼。

這是他生平所見最美麗的一對眼睛了,清亮柔和,卻有一股說不出的風情。

在完全見著她的五官線條之後,耶律步幾乎想喝彩了,天!她真美,他很難相信世間有這等麗若朝陽,媚似月娘的女子,她美得脫俗,美得雅緻,美得飄逸,深黝清靈的眼珠轉動時,像嵌在白玉之中,烏黑如點漆,令他怦然心動。

耶律步忽然覺得喉中乾澀,乾澀的說不出話來。

他輕抽一口氣,命令自己鎮定下來,這女子不同於契丹女子,雖然知道她戒心極重,但她仍是易碎的,像個透明製品,他不想在沒有得到她之前讓她有機會逃走。

“你叫什麼名字?”他問,卻發覺自己的呼吸有點急促,全身都還籠罩在一份突發的激情裡。

由於身子好轉了些的關係,她唇上已綻著輕紅,這使她看起來有一份醉死人的溫柔,那唇嫩嫩的,薄薄的,小小的,加上盈盈眼波,這些綜合起來,使耶律步這位縱橫沙場的人物也不由得像被魔杖點過一般,很難很難將眼光移開,他要自己露出對待“同性”的表情,否則她絕對會起疑的。

童億深看著他,眼光澄澈如水,眼色慾語還休。

他懷疑了嗎?否則為什麼他看起來如此古古怪怪,在那一剎那間他在研判著她時,她若有若無的感覺到他像一座即將爆發的火山般不穩定,甚至,她看見了他渾身短暫的一震,那是對她這個中原“男子”的“驚豔”嗎?

她嘆了一口氣,幽然綿邈,對自己的未來感到不安。

而耶律步卻被她這聲小小的、如風歌的嘆氣弄得背脊挺直了起來,就這麼與她對望著,半晌,兩人之間誰都沒有開口。

再不說些話是不行的,搞不好明天他就會發現她逃走了,到時候要做什麼都來不及了。

“小兄弟,在下耶律步,你呢?貴姓大名?”他認為這種聲調應該很溫和了吧!不致令佳人感到唐突。

終於有人先開口了,在這安靜得令人心慌的沉寂之後,她那顆上下襬動的心微微釋放了恐懼,在陌生的異姓面前,她還是要維持自己身為大宋子女的驕傲。

她用舌頭潤著嘴唇,僵硬的說: “我姓童,童億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