答她的話,奚襄的腦袋是透明的,問題特別多,如果你要回答她,保管你用十天十夜也不夠!”耶律步輕鬆的解了她的危。
童億深感激的看了他一眼,卻在驀然接觸到他眼中毫不掩飾的無限愛意後,移轉了眼光。
她多怕看他,每回發現他眼中有著濃濃深情時,她就陡然慌張起來,胸膛像要被剖開來似的,她的心為之一顫,神智為之一摧,卻不敢顯露。她怕,非常怕,怕只要一但讓他知道自己的感情,他會不顧一切,那麼她也會萬劫不復了。
“瞧你們兩個,含情脈脈的,教人好嫉妒啊!”
奚襄的調侃話讓兩個如在夢中的人回過神來。
“你也知道什麼叫作‘含情脈脈’?”耶律步微笑著說,“我還以為你是個標準的行動派,想到什麼就做什麼,怕你連成親時也一樣,等不及新郎倌來迎娶,乾脆自己駕馬飛奔了過去比較快吧!”
他的話惹得兩個女孩都笑了,奚襄笑得豪爽笑得毫無芥蒂;童億深則笑得沉靜,笑得若有所思。
耶律步悄悄瞄著童億深,她沉凝的神色,一臉嬌好,那列鑲在眼睫上濃密的睫毛多麼楚楚動人,多麼超然脫俗,他在心中低嘆著,天知道,他多想現在就擁有她,他願意用所有的東西來換取她,兒女情長,讓英雄也氣短,他承認在她的面前他只想要她,那如囊中取物的江山也比不上她重要,他每一個細胞,每一根神經,每一分思想,每一縷感情都系在她身上,她是他的曙光,在最初的一眼,他就愛上她了。
誰知道這一晚的風會來得這樣突然又這樣凜冽,送走了奚襄,耶律步也跟著回殿裡去,畢竟他掌天下兵馬大權,事務繁忙在所難免,不可能將時間全用在逗留於這小行宮中,而童億深也不希望他因為自己而誤了正事。
“小姐,起風了,窗子關上吧!”曉青端了一碗參茶進來,她面有憂色,因為小姐已經坐在窗前吹了好一會兒的風了,如果被少主知道了,非要責備她沒有好好照顧小姐不可。
“我再坐會兒,你先去休息。”童億深頭也不抬的遣退曉青,那碗熱騰騰的參茶就這樣由熱到冷,而她還是一逕的望著窗外,夜很深了,夙正叩著窗於,心裡隱隱約約的柔腸百轉竟不知情何以堪,這樣的夜晚,怎麼她會想哭?
那些涼意打在身上像沒有感覺,她所有的,所有的情緒都在期待著一個男人,下午才見過他啊!為什麼現在就有了濃濃的思念?她知道他的行蹤,知道此刻他正好好的待在宮中,也知道他今晚必定不會再折回來這裡了,這只是一座小行宮,一個安置她童億深的地方,他沒有義務時時待在這裡,沒有責任負擔她的孤單,這些她都知道,但是,為什麼她會期待?為什麼她會要命的想他?
門發出了一陣微弱的聲響,童億深反射動作一樣迅速的望向門,但是,她失望了,那隻不過長風的捉弄。
到此刻她才知道自己有多想看他,哪怕只是一眼也好,這麼冷,她額眉上竟有汗意,她體內有火,思想裡也有火,想的全是耶律步的溫柔耳語和擁抱,她恍惚了起來,神魂不定,而門聲在此時又嘎然響起。
這次她沒有上當,只將蜷曲的像蝦子似的身子再用雙臂圍抱緊了些,一動也不動的,就這樣整個人如雕像似的瑟縮著曲膝坐在椅中,長髮微揚,衣袂飄起,她美得像夜晚的精靈,不沾染一絲人間煙火。
耶律步凝視她已經有好一會了,他心底的那片情感又被勾動了,如果不是他一時興起又折回來,恐怕他永遠也不會知道在他不在的時候她有多孤寂,一屋子的夜色籠罩著她,而她的臉比月色還蒼白。
他朝她緩步走了過去,“曉青說你吹了一晚上的涼風,這習慣不好,要改,知道嗎?”
童億深的心怦然一跳,她竟頭髮昏、身子發軟,喉嚨發硬的無法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