班級中,唯一保持淡定的人並不是楊曉。他的心情同樣是極為複雜,即期待,又有著隱隱的害怕。
他已然記不得自己的前世在這場考試時得了多少分了,但是他能肯定的是他的位置一定不在班級大榜的第一頁紙上,但也應當不是最後的那幾名。班級一共四十七人,他的成績應當在三十五六名左右晃當吧。
全班唯一保持淡定的人便是孫芳菲,她的學習好似永遠都在按部就班,永遠都是不緊不慢。身為全市第一的驕傲,讓她足以傲視全市的所有學習尖子,而不會因為這樣一場小小的期中考試而感到慌亂。
看著身邊靜默的孫芳菲,楊曉心裡的隱隱焦急也開始轉淡了。他其至有一些苦笑,不知道自己什麼時候開始變得這麼不淡定下來了。他的努力程度足足是前世的十倍,如果這樣還是不能進入到全年級的五十名的話,他也沒有辦法。
這樣的努力,只有一個方面便能夠看得出來。在他前世的高中三年,每天早上到學校的第一件事便是手忙腳亂的去抄作業。而這一生,他卻不同了,所有的作業都是他親手完成的。看著以前那些畏之如虎的東西,如今在他的眼前變成了一隻小貓,他心裡的自豪感便會油然而生。
“便用這次的成績,吹響我反擊的號角吧!”楊曉心裡默默的思索著。翻開了手裡拿著一個本子,那上面抄寫的正是新概念英語的第二冊的課文。
朱曄並沒有給學生們太大的壓力,這主要因為她的班級裡有一個妖孽到逆了天的孫芳菲。雖然除了她之外,她再沒有能拿得出手的尖子生了,但是隻有這一人,便足以給她的身上罩上光環了。因為如無意外的話,本年級的第一應當還會在她的身上,現在她所要考慮的便是全市第一的寶座是不是還歸於她的名下。
在這種極度競爭的環境下,幾乎所有班主任都會議論自己的學生。當然,他們也會同時議論自己所交的別的班的學生,探討他們的成績,到底能在全校佔到第幾,又能在全市佔到第幾。
雖然礦務局高中兩三個月沒有發出工資來了,但是所有的教師都知道。這次的考試與他們的工資和獎金息息相關。只要成績好,啥都不用愁。在前天開的動員大會上,校長張少府便親口告訴所有的老師們,這次的考試成績一下來,全校所有老師的獎金都會在第二天發給老師們。而且還同時公佈了一系列的打分細則,把獎金的發放完全的透明化。
在這樣的細則之下,所有的老師都鼓足了勁,恨不得自己親自上去答題才好。
為了強調這次考試的公平性,市教委又採取了另外的一種手段,便是隔校監考的方法。本市的三個重點高中,白通市二中,礦務局一高中和解放高中,三所學校的老師全部對調,由他們去監考別的學校考試的學生。
便連批卷時,也是全市糊名統一批卷,一切都是按照高考的標準來進行。
這樣的監考其實比高考還要嚴,在高考時的監考,監考老師們偶爾還會因為學生不容易,而出現了放他們一馬的情況。但是現在卻不可能了,因為打壓別的學校的學生一分,便相當於提高了自己學校成績的一分。
楊曉所面對的便是這樣的兩個監考老師,兩人都是市二中的老師,一男一女,均帶著挺厚的眼鏡,一前一後站著,便好似兩尊殺氣騰騰的門神一樣。罐頭瓶底一樣厚的鏡片完全遮不住他們眼中的寒光,他們用著近乎於挑剔和審視的眼光在看著所有的學生,樣子像極了電視中逮到了我黨地下工作者的國民黨反動派。
“你說不說!”
“打死我,我也不說!”
楊曉看到這樣的情形,不由得笑了起來,他的腦海中竟然出現了甲方乙方中李琦的形象。而眼前的兩個老師,則都光著膀子,手裡拿著沾著水的皮鞭。
至於那個女老師光著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