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來見面之後自會分曉。
沿著柳堤一路前行,穿過幾座石橋,在花紅柳綠中漸漸顯出一些飛樑畫棟,卻是一片好大的府邸。不過越接近府邸,這河水也就越混濁,到後來竟然漆黑如墨,與周圍的美景有格格不入之感。看著高庸涵一臉的疑惑,方管事笑著解釋道:“鄙莊中人均喜書法,尤其是莊主一家,自祖上起,歷代都是不出世的書法名家。這些河水之所以這麼黑,全是歷年來洗筆所致,仔細聞的話,河水還有一股淡淡的墨香。”
這麼一說,就連在前面轎子裡的審香妍,也聽得入了神,從轎子裡直接跳了出來,衝到河邊掬起一捧河水,湊到鼻尖聞了聞,點頭稱是:“高大哥,你也來聞聞,這水果真有一股墨香。”
審香妍的這一舉動十分突然,把那些下人嚇了一跳,高庸涵暗暗搖頭,這丫頭什麼時候才能靜一靜?不過她天性如此,也是沒法子的事情。
反正離那府邸也已不遠,審香妍不肯再坐轎子,跟著高庸涵、方管事一起步行,沒一會,便到了那座府邸跟前。那座府邸的外牆好生奇特,牆面上全是一尺見方的大字,每個字都是墨汁淋漓,一筆一劃中隱隱有異彩流動,似乎要破牆而出。而牆壁的材質也非常的獨特,似乎是一種非金非石的東西建造,內中有水紋波動。繞過一處牆角,轉而上了一道長廊,長廊盡頭便是府邸的正門,正門上方是一塊極大的匾額,匾額上書兩個龍飛鳳舞的大字:江府。
府邸中門大開,一個一身白袍的年輕人,站在門前的滴水簷下,身後是數十個衣著光鮮的下人,肅手而立。一見到那個年輕人,方管事疾步上前,躬身施禮道:“少爺,貴客迎到!”
那年輕人點了點頭,親自迎了上來,朝高庸涵和審香妍施了一禮:“高帥和審大小姐、榮公子光臨鄙莊,墨玄莊蓬蓽生輝,江湳有失遠迎,怠慢之處還望海涵!”
高庸涵連聲謙謝,跟著江湳一併走進莊中。榮書雋由於始終昏迷,被抬到別處休息,江湳則引著高庸涵和審香妍,穿過一座天井,繞過一道照壁,來到一間極大的廳堂之中。緩緩行來,江湳殷情為兩人指點周圍的陳設,其中有不少,都是江家祖上歷代的收藏,每一件都稱得上是難得的珍品,有花有樹,有石有玉,最多的則是文房四寶,以及書法大家的墨跡。
高庸涵和審香妍,均是出身於官宦人家,也算是見多識廣,但是甫一見到如此多的奇珍,還是難免有些詫異。單是這些藏品,說江家富可敵國,也毫不過分。但是高庸涵對此倒不甚上心,他從短短的接觸中發現,在江湳身上,有一種不同尋常的東西,甚至可以說是有些詭異的地方。
照高庸涵的觀察,江湳此人,雖然年紀不大,也就和榮書雋差不多大小,但是卻給人一種深藏不露的感覺。從他體內,隱隱傳來一股微弱且怪異的法力波動,既不是通常的那種靈力,也不像曾見識過的魔力,硬要說的話,倒是和那地府妖童的陰魂之力,有些類似。儘管江湳極其客氣,而且謙恭有禮,但是眼神中卻是一片冰冷,毫無生氣可言。高庸涵聯想到昨夜的離奇經歷,加上眼前這個墨玄莊莊主古怪的舉動,不由得暗中有所戒備。
一進到大廳之內,一幅巨大的中堂映入眼簾,上面寫的是“修心”二字,筆意瀟灑無比,彷彿不受世間塵緣羈絆,落款印章是古體的“書軒”。高庸涵記起方管事曾說過,江湳別號書軒,看來這是江湳的手跡了。從“修心”兩字的意境來看,江湳怎麼都不應該是這種眼神,有這種怪異的法力波動才對,高庸涵一時大惑不解。
隨後,江湳又擺下了一桌盛宴,以款待高庸涵和審香妍。席間,審香妍對於江湳如何預知到三人的行蹤,以及身份,十分好奇,而江湳的解釋只有兩個字:卜卦。審香妍對這個回答很是失望,高庸涵則直覺地認為,江湳的回答頗有些不實之處,一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