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在看到這位新尊主時,自然而然地生出一份懼怕,不由自主地將他與杜若等同起來。
高庸涵的這種變化,最感到意外的就是水漣漪,回想起從靈渚古墟出來以後的那幾天,與現在相比簡直稱得上是天壤之別。亂風坳一別之後,紫袖再未現身,而高庸涵卻成了今天這副模樣,令她驚詫之餘又別有一番領悟。水漣漪被景嶸設計引入靈渚古墟,並且一陷就是十幾年,其間曾迷失過心神,由此提出了一個看法:“九哥,你說尊主會不會是為心魔所困,才變成現在這個樣子?”
“我也不知道!”烈九烽搖了搖頭,沉聲道:“我們焰陽宗上一任宗主火連城,就是因為心魔大盛,行為完全失控,才被火纏龍長老給禁制起來的。尊主的舉止根本不像喪失心智,只看他心思縝密排程有方,就足以說明你的推測不對。”
水漣漪一時語塞,心中的疑問卻並不因此打消,反而處處留意高庸涵的言行是否有反常之處,幾天下來果然有了一些發現。最使她感到詫異的是,高庸涵嘴裡唸叨的名字,居然不是紫袖,而是一個叫“審香妍”的女孩子。一時間好奇心大起,一方面為紫袖抱不平,另一方面對審香妍大感興趣。於是找了個機會,趁高庸涵心情苦悶之時,藉故挑起話題,沒費什麼力氣就有了一個大致的瞭解,這才弄明白他一心要對丹鼎門下手的原因,不禁唏噓不已。
似這般至情至性的女子,竟然沒有幾個人知道她的姓名,不能不說是一種遺憾!
自東陵府發生變故以後,短短的三年多時間裡,高庸涵闖出了好大的名頭。尤其是墨玄莊喪命於墨魘之手,其喪儀規制之高,弔唁種族、門派之廣令人咂舌,異族中有很多人因為這件事知道了“東陵府雙傑”的名頭。然而在修真界中,高庸涵崛起的時日畢竟太短,雖說有天機峰、真玄觀的超凡表現,以及巨靈島上化身成魔的異變,終究不過是曇花一現。對於他的過往,除了類似於陶慎言之類的有心人,曾下過一番功夫之外,大多數人不知道也沒興趣瞭解這些事,更加不會有人注意他身邊的那位小姑娘。
在經過了混亂的十年之後,能記住高庸涵三個字的修真者已是寥寥無幾,更何況聲名不顯的審香妍?至於高、審二人之間的那份情意,以及種種過往,知道的人就愈發少了。
聽完水漣漪的轉述,烈九烽大感愕然,之後倒沒有太大的異議。其實,只要設身處地想一想,就很容易明白高庸涵的想法了。道理很簡單,如果水漣漪被人害死,他肯定也會不計後果、不擇手段地為她報仇。至於高庸涵借十二疊鼓樓之手報仇,他始終覺得內中另有別情。還記得杜若臨走前,曾與高庸涵密議了很長時間,照道理不可能不知道他的打算,而沒有半點阻攔的意思,其中的用意就大可玩味了。
自以為完全瞭解了高庸涵的心思,烈九烽不但顧慮全消,反而對他的痴情大起相惜之感。水漣漪不免替紫袖感到有些遺憾,不過念在高庸涵一往情深,又聯想到自己與烈九烽之間的坎坷,心下也就釋然了。
由於天性排斥,加上兩族兩派過往的不合,上善樓和焰陽宗之間曾發生過激烈的衝突,兩派積怨頗深。烈九烽和水漣漪能走到一起,可以說很不容易,故而對於那種棒打鴛鴦的作法,有種強烈的反感。審香妍等於是殉情而死,以此之故博得了兩人極大的好感,反過來則對丹鼎門的印象大壞,於是很自然地將其歸為可憎的一類。兩人都不是什麼心慈手軟之人,對於即將到來的突襲,反倒有些躍躍欲試。
到了第四天,蘇妙淼趕到巨靈島,帶來了頗為詳盡的訊息。這一次行動,她親自奔走居中聯絡,忙前忙後十分巴結。之所以表現得如此殷情,除了源自對杜若的懼怕之外,高庸涵體內那股若有如無的魔霧氣息,也足以令她膽戰心驚。當然,還有一個很重要的原因,使得她對高庸涵又恨又怕,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