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輕輕叩了一下門環。
清脆的叩擊聲在洞府內迴盪,片刻的功夫,兩扇石門便緩緩開啟。高庸涵看著石門後面的一條小徑,有些猶豫,就聽見遠遠傳來一句:“貴客請進,恕不遠迎!”
這聲音清脆悅耳,動聽之極,高庸涵暗自點頭,這座凝愁宮的主人,果然是一位女子。順著小徑轉過一個彎,眼前是一個迴廊,迴廊橫跨在兩座山崖之間,兩側是幽谷流泉,花紅柳綠,鳥語花香,風景美到了極致。高庸涵畢竟曾是大衍國的貴族,家學淵源,自然眼光獨到,看著這一草一木,無不匠心獨運,顯示出這裡的主人意趣之高,可謂超凡脫俗。這一路行來,迴廊兩側美景連連,看的高庸涵心曠神怡,多日來的種種煩惱和艱辛也似乎放到了一邊。
在迴廊的盡頭,是一座翠竹搭成的涼亭,涼亭前一位白衣如雪的女子,袖手而立,頸下懸著一顆流光異彩的珠子。
高庸涵不敢直視,搶前幾步,一揖到地,語氣十分恭敬:“晚輩高庸涵,拜見仙子!”在他心中,早已把這座洞府的主人當成了仙人,因為他所熟知,甚至是傳說中的修真者,沒有一個能有這等超凡脫俗的懷抱。而且,最為重要的,這個女子身上居然沒有一絲靈力的波動,一片空靈,已到了返璞歸真的境界,不是仙人又是什麼?
那個悅耳的聲音再度響起:“我不是什麼仙子,你是何人,怎麼會來到地火熔漿這裡?”
高庸涵不敢平視,低著頭答道:“晚輩是玄元宗弟子高庸涵,因為要去閱曇洞拜見七蟲族長老會,結果被褐甲蠕蟲部族所阻,打鬥中誤入地火熔漿,幸虧被一隻異獸帶到這裡。冒昧之處,還望仙子見諒!”
“這麼複雜?閱曇洞?七蟲族?”那名女子有些不解,跟著自言自語道:“嗯,是了!那些討厭的蟲子,一定就是你說的七蟲族了。而那個蟲子的巢穴,想來就是你說的閱曇洞了,不過,那裡臭氣熏天,這些蟲子又不知禮數,去那裡做什麼?”
高庸涵一愣,看來這位仙子不問世事,對焚天坑的狀況不太瞭解,當下答道:“晚輩此去,一是為了尋找我的一位好朋友,二是為了能瞭解一下七蟲族的境遇,看看能不能幫到他們。”
撲哧一笑,那名仙子問道:“我長得很難看嗎?為什麼你不敢抬頭看我?”
高庸涵本就是十分灑脫的性格,之所以不敢抬頭,是為了表示對仙子的敬意,聽她這麼一說,當即抬起頭來。“轟”的一下,高庸涵腦子一片空白。
面前的這位仙子,已經無法用言語來形容她的美了,那種美已經不屬於這個世間,應該屬於天上才對。如果硬要打個比方的話,也許是高高懸在百丈冰崖上的雪蓮,也許是靜靜守著寂寞的深谷幽蘭,然而這些加在一起,都不足以形容她的美,她的美,是一種晶瑩剔透、潔白無瑕、不染一分塵俗的清馨。
這一刻,高庸涵的目光有些遊離,因為這種美令人不忍逼視,而他的心都已經痴了。
又是一笑,這一笑如同春山遠處,“你怎麼不說話,跟個呆子一樣?”
“哦,”高庸涵從迷醉中醒來,有些窘迫地說道:“晚輩失禮了。”
“不要晚輩晚輩地稱呼,聽起來好像我已經很老了似的。”接著臉色微微一沉。這個仙子的言談舉止,無不流露出一種天真、率直,一顰一笑都發乎自然,沒有半點凡塵的流俗。
“是!”高庸涵從這幾句短短几句話中,已經十分清楚,仙子不是凡人,自然就沒有凡人的那套虛禮,於是不再拘束,直接提出請求:“既然仙子知道閱曇洞的去處,還望能指點一二。”
那仙子聽了,臉色黯淡下來,幽幽說道:“你這便要走了麼?幾百年來,你是我見到的第一個人,能不能多留幾天,陪我說說話,已經很久沒有人跟我說話了。”
高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