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手中緩緩遊動,面露沉思之色,不答反問:“我這法器是以精鑄鬼工獨門秘法所制,外人根本不可能收取,除非用巨力將它毀掉,你是怎麼做到的?”
“前幾年我認識了一個人,那人也是精鑄鬼工弟子,我曾與他切磋過機關術數之學,恰好知道這種‘破衡’之術。”回想起當年,歷山與自己共剪西窗,煮酒夜話,對於精鑄鬼工的各種秘術毫無保留、傾囊相授,高庸涵心頭掠過一絲極複雜的滋味。
剛才在銀龍體內,這個什麼臨星冕影機警無比,滑不溜手,幾次都險險將它捉住,卻總是差了那麼一分。高庸涵周身遭到雷電的死命轟擊,情知自己堅持不了多久,一旦無法抓住這道烏光,便再也沒機會制住這條銀龍。在當時,他當然不知道,銀龍總數共有九條之多。不過幸好這道烏光只在銀龍體內穿梭,高庸涵步步緊逼,總算將它逼到銀龍頭部,正要出手時,猛然看到烏光內隱隱有紫光逸出,心中一動,當即想到了歷山曾言及的“破衡”之術。
據歷山所說,精鑄鬼工的所有機關術數之學,全部是源自《鬼工神算》一書。書中所載,有一種最基本的術數之法,就是依照天地雌雄徘徊於子午的道理,將日月靈光注入到器物之內,而其中最重要的是出入更始之際的平衡,非如此不能迴圈不息。所以要想破解此類機關,最好的辦法,便是破壞其平衡。只是此類機關多是吸取的天地靈氣,氣機渾厚悠長而且霸道,設計上也是十分的精妙,要想破其平衡,難度之大可想而知。因此,就有了“破衡”,以當時高庸涵和歷山的情同手足,自然也就學會了“破衡”。
高庸涵所斗的銀龍,便可以看作是將外界的靈氣,存於器物之內幻化而來的。而眼前的這道烏光,無疑是銀龍的核心所在,要將烏光擒住,只需將平衡破壞即可,“破衡”之術剛好可以辦到這一點。
“難怪!”獨笑翁不禁對高庸涵刮目相看,一種複雜的神色一閃而過,似笑非笑道:“好小子,所學這般繁雜,嗯——”跟著欲言又止,搖搖頭嘆了口氣,仰天一笑轉身便走。
高庸涵和審香妍均是一愣,對獨笑翁的這個古怪舉動有些不解。
這時,獨笑翁走到一個石臺上,催動法咒,一道道符篆鑽入地下,石臺隨即裂開。跟著從懷中掏出一面玉牌,然後將玉牌拋入裂縫之中,腳尖一點,輕飄飄飛回到兩人身前。
地面一陣抖動,一根細小的銀針沖天而起,猛地激射到半空,彷彿撞到了什麼東西,發出“叮”的一聲脆響。一團光暈從天空中慢慢蕩了開來,跟著直直落下,將三人一馬輕輕裹住,四周的空間突然出現一陣扭曲,光暈隨即消失,而那個石臺也縮回到地底。眾人走後,突然一陣強勁的風沙掠過,一切又回覆成平常模樣,再無半點異常。
高、審二人只覺得四周的景象急劇扭曲,什麼都還沒看清楚,光暈便停了下來,然後消散一空。兩人定睛一看,入眼全是花草蔥蘢,木秀繁蔭,卻已在一處山谷之中。兩側是聳然特立的奇峰,中間是一抹清泉,水流淙淙,若隱若現穿行在山石之間。山風拂過,一縷淡淡的幽香傳來,令人心曠神怡,一時間不知身在何處。
獨笑翁對於兩人的反應十分得意,一道烏光射向地面,從地底鑽出六個滿是枝蔓的機關傀儡,兩個一組搭在一起,形成了三頂軟轎。當即往其中一個轎子上一躺,很愜意地伸了個懶腰,對兩人笑道:“兩位,我們走吧!”說完,那兩個機關傀儡抬著獨笑翁,往峰頂走去。
沿著崎嶇的山路一路向上,兩側林壑深秀,軟轎平穩而舒適,審香妍直感覺恍若夢中。在這黃沙漫天的西嶺戈壁,居然還有這等人間仙境,簡直令人匪夷所思!高庸涵一年來的經歷極豐,已然隱隱覺察到,眼前的景象極有可能是幻象而已,因為這裡的一草一木,沒有一點生機。如果這些全是獨笑翁和水窮叟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