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他拼盡了全力,聲音傳出也極其有限,卻只能是有心無力,眼睜睜看著周軍如受驚的羊群,慌亂無錯。
“生擒宇文孝伯,將周軍趕出大齊的疆土!”
“劍鋒所指,所向披靡!”
“殺!!!”
震天的喊殺聲中,宇文孝伯看見,東雍州城門轟然開啟,無數齊軍悍然殺出,而自東雍州兩側竟也突然湧出大量的齊軍,氣勢洶洶地向著周軍衝來,尤其是左側出現的三萬人身上穿著周軍的服裝,手臂上卻綁著紅色的絲帶,而他們打著的旗號也是齊國的。
剎那間,宇文孝伯醒悟過來,自己的一切都在敵人的算計之中。
楊勇敗了,敵人將計就計,引得自己全力攻城,繼而以這種從未見過的東西威懾周軍,瓦解他們計程車氣和鬥志,然後城中的齊軍一鼓作氣徹底將周軍衝散。
“敗了,真的敗了!”
宇文孝伯呆呆地看著在齊軍的衝擊下,周軍在哭號怒吼中一個個倒下,原本浩浩蕩蕩的十萬大軍,很快便出現了潰敗之勢。宇文孝伯的臉色蒼白無血,神色悽然,眼中充滿了落寞與不甘。
兩次伐齊,卻是兩次都敗在東雍州下,而這一次比之上一次要悽慘狼狽得多。
前一次伐齊時,宇文孝伯想要等突厥大量地牽制齊國的兵力後再進攻,是以周軍的攻勢並不猛烈,他也沒有冒險命人穿越山林,繞道東雍州之後。卻不料突厥頃刻間兵敗如山,而韋孝寬等周國名將也歸降了齊國,使得周軍軍心動盪,士氣低落,宇文孝伯不得不退。
此番伐齊,宇文孝伯以為齊國多線作戰,必定首尾難顧,是以才派楊勇領軍繞至東雍州之後,以期能出其不意,一舉奪下東雍州。然而楊勇全軍覆沒不說,竟然連一點訊息也未傳來,讓宇文孝伯大意之下淪落如今的境地。
此時再怪罪楊勇已然毫無意義,面對著三路近十萬齊軍的反撲,毫無鬥志可言的周軍除了逃遁便是投降。
“元帥,齊人殺來了,我們快撤吧!”
楊堅蓬頭垢面,一臉倉惶地衝到宇文孝伯身邊,將他從地上攙扶起來,大聲喊道。方才他被炮彈衝擊得暈了過去,此時才醒轉過來,不過運氣卻是極好,除了胸口隱隱作痛到沒有什麼大礙。
搖搖頭,似欲將心中的鬱憤和身體的不適甩掉。宇文孝伯紅著雙眼,悲痛而仇恨地看了一眼東雍州,終於咬牙點頭道:“傳令,全軍撤退!”
“是!”
很快,撤退的命令便傳達下去,周軍最後一點抵抗之意也土崩瓦解,眾人再不戀戰,拔腿就逃,丟盔棄甲,一潰千里。
“宇文孝伯,哪裡走!”斛律鍾都一馬當先,厲聲吼道,一番廝殺,他的身上滿是血汙,如今瞠目怒喝,身上煞氣濃烈,甚為駭人。
宇文孝伯心中充滿了怒火與悲苦,想他在周國尊崇無比,赫赫有名,如今卻被一個無名小輩狂追猛打,如同喪家之犬一般惶惶不可終日,狼狽至極。有心想要反身迎戰,但看著身邊將士臉上那倉惶的神情,宇文孝伯只能隱忍不發。
“宇文孝伯,納命來!”
便在這時,又一聲厲喝傳來。宇文孝伯匆忙間回首一看,卻見追來的人一身周軍的衣服,胳膊上綁著紅絲帶,模樣頗為英俊,臉上掛著讓人毛骨悚然的笑容。他的樣子宇文孝伯有些陌生,但也知道楊勇一定是敗在了他的手中。
此人便是吳三桂,張順之五兄弟中唯一加入軍隊,天分最好,武藝最高,也最是嗜殺的一人。
兵者,詭道也。
這近半年時光,高興始終在為大戰而準備,這麼一條通往東雍州的通道他又怎麼會疏忽。雖然周國來勢兇猛,給齊國帶來了極大的壓力,並沒有太多兵力把守山谷,但吳三桂麾下的特種部隊各個都是以一擋百的精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