喪氣地走到徐諾身後，一邊探頭看徐諾面前的螢幕，一邊繼續哀嚎，“說完我就後悔了。白叔叔這條線要是牽扯到了詩雅怎麼辦啊！怎麼辦啊！——喂，你在做什麼，有點同理心好不好？”

“我在試圖找白無常的資訊。”徐諾專注地盯著螢幕，頭也沒回，“所有公開的資料中一點蛛絲馬跡都尋不到。仙宗的機密庫裡也許有，不過那個系統用了asd超曲面加密演算法，想破解很困難，至少需要十幾臺量子計算機……”

“唔，你說的都對——反正我也聽不懂。”葛天舒順手拖了張椅子過來蹲在旁邊圍觀了一會兒，覺得滿屏滾動著的符號催眠效果甚好，不由得打了一個哈欠，“所以你什麼進展都沒有？”

“我思考了一下，打算從白瀟入手。她倒是能查到一條學籍記錄，簡單的幾乎毫無用處。只有一個名字，‘白瀟’；然後是中級學堂的入學和結業日期；接著是高階學堂的入學日期，還有一個退學時間——就是四年前。”

“仙宗的學校平時都不組織活動什麼的麼，連張照片都尋不到？”

螢幕上黑底白字的程式碼消失了，出現了一個圖形化介面。“找不到。”徐諾說，“然後我就想，也許蘇詩雅會有她的照片。陳懷仁不是說她們倆很要好麼？那麼多年，應該會有些合影什麼的。喏，這是蘇詩雅的相簿後臺。”

葛天舒從椅子上蹦了起來，一頭就往螢幕上戳，“你竟然黑進了蘇詩雅的相簿，行啊你！有什麼照片給我看看，嘿嘿嘿嘿……”

“不要笑的這麼猥瑣。”徐諾嫌棄地推開他，“很抱歉，什麼也沒有——除了一些風景和靜物。但我懷疑曾經可能有過和白瀟相關的照片，你看這裡……”

葛天舒順著徐諾的指點，看到了一行行不明所以的字元，翻了個白眼，“請直接說結論可以嗎？”

“哦，這是操作的歷史記錄。蘇詩雅曾經批次刪除過照片，那些照片的建立日期從十幾年前一直到四年前。”

“她們鬧掰了？分手了？讓過往隨風而逝？”葛天舒悻悻然坐了回去，“ver，真沒勁。”

徐諾又開啟了一個命令列輸入介面，開始飛快地敲擊程式碼，“現在我打算看看米然的相簿裡有什麼……”

“噫，你知道麼，我突然覺得你很有變態窺探狂的潛質。”葛天舒對米然的相簿興趣缺缺，雖然還是看著螢幕，不過目光不時地四處遊離。

又一個圖形化介面跳了出來。這是最原始的平面瀏覽視窗，沒什麼渲染效果，但載入速度快，環境依賴小，能夠進行“底層”操作——對於駭客來說，往往越是看似簡陋的工具越是趁手的利器。

徐諾向下拖拽捲軸，一目十行地瀏覽著，突然“咦”了一聲。

“怎麼了？”

“有人清理過米然的相簿，也是在四年前。這幾張被刪除的會不會是米然偷拍的白瀟……”

“你怎麼知道不是米然自己刪的？”

徐諾又下意識地伸手指著螢幕，解釋道，“你看這幾次操作的登入狀態資訊，和其他不一樣。這個人用了至少三層的‘跳板’脫殼，讓人沒法追查到根源。”

“這個白瀟有點意思哈，是打算抹去所有自己存在過的痕跡？徐大師，所以鬧了半天你連人家長啥樣都沒找到？”

徐諾黑著臉沒理他，篩出了最近四年的照片，一張張播放過去。

“停！停！”葛天舒突然瞪大了眼睛，“這不是詩雅麼！米然偷拍詩雅做什麼！”

照片裡是一個女生坐著的背影。米然應該就站在她的身後，從上往下俯拍的。

“這種角度有什麼好偷拍的，畫面的關注點顯然不是蘇詩雅。”徐諾哼了一聲，又仔細看了看，然後放大了照片左上的一部分。

越過蘇詩雅的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