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昊哥哥!快點、快點!」
「急什麼。」衛守昊緩步走到馬車邊, 踏著矮凳上了馬車。
後頭, 衛閔疾步跑了出來。「吉惠!」
「怎麼了?」吉惠看著衛閔。「衛閔,你也要去?」
衛閔哪裡敢跟著去,木頭一般哥哥好不容易約了吉惠出門, 她跟著算什麼。「沒有,是娘囑咐我, 讓你午飯前務必回來, 娘說給你燉了只雞……」
「啊……」吉惠一下子就萎了。陷入閒庭的佳餚和她娘燉的雞中無法抉擇。
衛閔正生氣,她還沒得吃呢, 她倒不想了。衛閔正欲開口, 就看見吉惠的後衣領被她哥修長的手揪了起來。
她哥的聲音冷冷清清。
「行了, 走吧。」
衛閔只能看著馬車遠去,心中擔憂更甚。昨日她去找娘,本來是想問問娘給吉惠挑了什麼人家,後頭才發現娘屋裡有些姑娘的畫像。娘說哥也已經十四了,有些媒人已經開始打聽,傳了個聲出去,就得到了一堆的畫像,不知怎麼辦才好。
哥哥想和吉惠一塊,顯得越來越不可能。衛閔本來對吉惠和衛守昊,持保留態度,只是因為她哥真的喜歡,她才勉強接受的。可當衛夫人一說,她覺得來個陌生的女人當她的嫂子,還不如就吉惠呢!
人都說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那吉惠如果給她找了別人當姐夫……她才不要陌生的人當她的姐夫。
九歲大的孩子,還沒定性,想事情總是那麼直截了當,心情就彷彿是那六月的天,說變臉就變臉。
遠去的馬車裡,吉惠垂頭喪氣的,還在想燉雞和佳餚的事情。好不容易去了一趟閒庭,是想暗自搓一頓的。
吉惠不像那些閒著沒事幹的公子哥,她上輩子身負將職,出入這些酒樓,難免會遭受議論。一直憋著呢。
「想什麼呢?」
衛守昊靠在馬車一側,手執一本古書,慵慵懶懶偶爾看上兩眼。青色衣袍顯得人身如竹,淡雅如玉。那黑墨般的絲髮被高高束起,整整齊齊,乾乾淨淨。本就細膩白皙的面板,將清秀的五官襯得挪不開眼,一雙眸子盈盈閃閃,眼皮輕抬,睫毛微顫。
吉惠又被她相公迷暈了,她倒在衛守昊身上撒嬌。「昊哥哥,娘燉的雞可好吃了。裡面加的藥材也特別的香……」
「然後呢?」
「我從未吃過閒庭的飯菜,據說特別的貴,也不給外帶,出了閒庭別處都吃不到。」
衛守昊頗為嫌棄的用書推著吉惠的額頭,硬是把吉惠從自己身上推離開。吉惠還是那可憐兮兮的小模樣,衛守昊看她額間留了個紅印子,忽然有些於心不忍,伸手幫她揉了揉。
「是個貪吃的。只是孃的心意你哪能隨便推辭。不過是閒庭一頓飯而已,什麼時候不能吃?」
吉惠癟著嘴不說話。
哪是什麼時候都能吃啊,她上輩子連閒庭的大門,都只能遠遠看著。封將後不可能,封將前更不可能。她雖時常纏著衛守昊,但如果衛守昊出門辦事,是絕對不允許吉惠跟著的。
衛守昊沒把閒庭放在眼裡,也是他時常出入的原因。掛著牌子號稱風雅的地方,少不得幾個文人相邀。吉惠是個老實人,怕人參她,不敢亂來。可亂來的臣子多得是了,暗著怎麼折騰的沒有。
吉惠知道,自己無論如何都不可能辜負了她孃的心意,所以,閒庭,拜拜了……
希望這輩子還能有機會。
衛守昊帶著吉惠進閒庭,就發現吉惠四下顧盼,剛剛馬車裡的淡淡幽怨已經散去,轉而又笑得像個純真的小姑娘。衛守昊不是個心細的人,這會才察覺出什麼。
跑堂的把他二人領進雅間,雅間左右兩部分,一頭還架著琴,空出很大的一個地方,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