惠沒有好感的,只是他沒這方面的心理準備,實在不想把事情搞糟了。陳君倒是很盼望朱萬福能把鍾惠換個地方,可是他們根本就沒有人哪怕有一點點懷疑,陳君這個寄人籬下身無半文的人,或許根本就沒有人會把風花雪月這四個字和他聯絡在一起。
這樣陳君就變得很尷尬很被動,加上撈仔每天早上都得去火車站。小宋又是一個內向的女人,她成天把自己關在臥室裡。再不是就逛街弄頭髮,半日半日都不回來,無形之中就給陳君和鍾會提供了很多單獨相處機會和方便。
雖然是寄人籬下,鍾惠卻是一個閒不住的女子。撈仔家裡常常人來人往,髒得就特別快。有一次陳君無意間對鍾惠說他不願呆在家裡,說家裡亂得像一個狗窩,陳君本來是抱怨小宋太懶了,但這句話卻被鍾惠聽進去了。
從此後鍾惠在家裡不是洗這就是抹那,把家裡收拾得窗明几淨的,自從陳君早出晚歸以後,鍾惠似乎更加勤快了,陳君心裡清楚鍾惠這樣做,一切都是為了他,她想把他留在家裡。
陳君那天早上又早早地躲出去了,到吃早飯的時間一摸身上卻分錢沒有,才記起自己昨天晚上換衣服時,自己把錢包放在舊衣服裡了。陳君不得不回去拿錢,如果身上分文沒有,那可要餓一天。
陳君進了大門就聽見客廳裡稀里嘩啦一陣陣響,似乎有人在屋裡翻騰什麼,陳君感到奇怪,這麼早誰在客廳裡幹什麼呢?陳君本來不可以到客廳就可以進自己的房間,他的房間在客廳外面。可是他還是忍不住探了探頭,他就看見鍾惠爬在幾個疊起來的凳子上,正在打掃客廳裡的衛生。
鍾惠高高地站在凳子上。她的個子至少不會低於一六五吧,在四川女孩子中算是很不錯的個子了。由於站得高,她的體態顯得修長且勻稱。可能是因為幹活的緣故,她的臉上汗漉漉的粉嘟嘟的,透出一種動人的光彩,這就使她的整個人煥發出一種動人心絃的美。可能是聽到腳步聲,那鍾惠扭過頭來看著門口,正好和陳君的眼睛碰在了一起。
那一瞬間他們的眼光就粘在了一起,沒有比這更讓人感到驚心動魄的,鍾惠那悽苦的又帶著無限深情的眸子,像一把尖利無比的匕首直刺進了陳君心裡,那一刻陳君忍不住就顫慄了。陳君畏縮了,他覺得鍾惠那絕望的眼光把他的心撕成了碎片,陳君受不了他覺得自己的心在滴血,他一低頭就想退回去。
就在這時一件不可思議的事發生了,鍾惠突然驚叫了一聲,腳下的凳子劇烈地搖晃了起來,鍾惠徒勞地擺著兩隻手,儘量想使自己的身體保持平衡,可是這時已經遲了,她已經沒有辦法控制腳下的凳子了,那凳子吱吱歪歪了幾下,轟然一聲倒了,那鍾惠也像一隻大鳥似地慘叫著重重地向地面砸來……
說時遲那時快,陳君快速無比地向前一撲,伸手接住了掉下來的鐘惠,那鍾惠似乎嚇破了膽,一下子緊緊地摟住了陳君的脖子,嚶嚶地哭了起來,邊哭邊狠狠地在陳君背上扭了一把,嘴裡哭泣著地道:“誰叫你救我的,你讓我摔死了算了。”
陳君擔心地往小宋的房間裡看了一眼,鍾惠恨恨地瞪了他一眼哼了一聲道:“你在擔心什麼,怕被人家看見了。早出去了,一個人去吃早飯去了,真是的,那麼大一個人,卻膽小如鼠,還殺手呢,丟人現眼!”說完,又在陳君懷裡破涕為笑了起來。
陳君一張臉漲得通紅,他沒好氣地把鍾惠往地上一放,口氣不愉快地道:“這麼高一點摔不死人的。”說完,沒有再看鐘惠一眼,頭也不回地回自己臥室去了。
陳君匆匆地逃跑似地回到自己的臥室裡,昨天換下來的衣服還不見了,錢包卻放在自己的枕頭上,這無異是鍾惠乾的。陳君又傻在那裡了,自從上次鍾惠主動給他洗衣服以後,這之後陳君就沒有洗過衣服了,對鍾惠的殷勤,陳君一點辦法也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