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有孕的訊息流到對岸一樣。皇帝很滿意自己的盤算,笑著對彭盡忠說道,“告訴衛國公府,就說朕允了,讓他們去準備吧。”
彭盡忠見皇帝如此高興,猜到了他是怎麼想的,猶豫著沒有領旨,道,“陛下,他們可是要去對面呢,您,真的放行?”
“一副棺材而已,去便去了,正好讓他難受。”
“可萬一他們要帶些訊息出去呢?陛下,是不是等會兒再下旨意,傳召幾位將軍進宮商議一下吧。”
“混賬!”皇帝聽了彭盡忠的話很是惱怒,一腳踹向了他的心門,“朕說允了就是允了,你一個內侍都要懷疑朕的謀略嗎!找那個幾人做什麼?他們不是因為朕打了他們的女兒,要疏離朕麼?正好,滾得越遠越好,看朕自己怎麼打贏這場仗!還不滾出去?把朕的旨意帶去衛國公府!”
“是,是是,小人這就去。”彭盡忠捂著劇痛的心口,轉身下去了。
皇帝轉身,想著青雀知道這訊息後的樣子,便洋洋得意地又笑了。卻見床榻上的梨玉,坐起了身,皺著眉頭,苦惱的樣子。皇帝的臉立刻拉了下來,走到榻邊,抬起梨玉的臉,怒氣問道,“你這樣子給誰看?想起他難過的樣子,你心疼了?”
梨玉睜著驚恐的眼睛道,“我是在想太后!她,太后知道衛國公過世的訊息,肯定很心痛。我,能不能回寧安殿,看看太后?”
“不行!你老老實實待在這裡,哪裡都別想去!”皇帝重重地把梨玉推到在了榻上。一提到青雀,皇帝便沒了好脾氣,縱使梨玉現在已經對他服軟,縱使他前一刻還溫柔地親自喂她服藥,但只要一讓他認為梨玉還在惦記青雀,就立刻沒了好臉。
而另一邊,皇帝不讓梨玉去看太后,卻讓人把衛國公過身的訊息告知了太后。寧安殿裡,太后虛弱地躺在榻上,捂著心口,眼淚不停地從眼角滑落。太后沒有料想到弟弟是用這個法子送出訊息,她即哀怨自己把弟弟推上絕路,卻又無可奈何想到,只有這個主意又快又保險,自負的皇帝一定會上當。太后自從上次病後,一直未能康復,即使開始吃藥,也已拖得太晚,無力迴天,只靠著想再見青雀一眼的念想支撐著,卻現在聽到胞弟為了她的孩子而送命,一口氣急攻上來,似離鬼門關只有一步之遙了。
沒撐到夜裡,寧安殿就來人到和勤殿稟告:太后快不行了。這次梨玉沒有顧忌皇帝,直接徑自跑到了寧安殿,皇帝帶著人,在後頭跟著。梨玉跑到寧安殿裡頭,榮李氏和盈盈都圍在太后的床榻邊,榮李氏哭得眼睛通紅,看著梨玉,悲痛地搖了搖頭,梨玉急忙跑過來,撲在太后跟前,哭著喊著“太后”。太后慢悠悠地轉過頭,睜開眼,看到是梨玉後,又閉上眼轉過頭,氣若游絲地道,“您這樣的貴人,還來此處做什麼?”太后的話,蔑視鄙夷盡漏無疑。當然梨玉知道,這都是演給皇帝看的,卻感嘆她們到了這個時候,仍然要演戲,不能真情相對。梨玉沒有辦法,也繼續配合著太后,為太后的“話”而委屈落淚,皇帝則是冷眼旁觀,不發一語。
在寧安殿被太后冷待了半個多時辰,皇帝終是忍不住,要帶著梨玉回去,但梨玉怎麼都不肯走,說要陪著太后最後一程。眼看皇帝就要發怒,彭盡忠卻這時勸皇帝道,“陛下,不如就讓淑妃陪在這裡吧,也不過就是這一兩天的功夫了,淑妃陪著,興許太后去得還快些呢,但淑妃心裡卻舒坦了不是?您若此時硬拉了淑妃回去,她是斷然不敢跟您鬧的,但也是鬱鬱寡歡呢,您說是不是?一直把這股怨氣憋在肚子裡,還怎麼能寬心為您誕育皇嗣呢?淑妃是吃軟不吃硬的,您若現在答應了她,太后去了後,最多也就傷心兩日,但卻已經完全沒有了依靠,不傾心向著您,又能去投靠誰呢?最重要的是,心寬了,才能更容易地受孕。”
彭盡忠的話,皇帝似乎很受用,躊躇了片刻,就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