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理,可咱平時偷摸著在家裡賣賣也就算了,這要是大張旗鼓的拿出去賣去,會不會讓人說咱投機倒把,別影響你在部隊的前程。”張寡婦雖然想多掙點錢,可在她眼裡兒子的前程才是最重要的,而且她也被頭幾年那些抓投機倒把的事給嚇到了。
“不怕,現在世道不一樣了,我有戰友是安徽人,他說他們那田都已經分到各家各戶了,現在老街上那些趕集賣自產自銷東西的人也不少,咱逢集的時候拉著去賣一趟不礙什麼事的。”他給他娘解釋道。
“這田都是集體的咋還能往出分?”張寡婦有些聽不懂,張家棟因為一心想改變家庭的貧窮狀況對這些事比較關注,就詳細的和她娘解釋了一番。
秋氣漸濃,張家棟原本想著加班加點把板車做好再回部隊,可是板車只做了一半,一封突如其來的電報讓他不得不提前出發,電報是部隊發來的,只有四個字:有事,速歸。張家棟能猜到是什麼事,電報是下午收到的,他決定第二天一早就走。
張寡婦有些捨不得兒子,但她也明白兒子是國家的人,不能想咋樣就咋樣,她用衣角擦著眼淚,默默地把家裡的雞殺了一隻,準備給離家的兒子備辦些好吃喝。
過事情時殺了頭豬,豬肉還沒吃完,田蘭好好地做了幾個菜,又打了點酒,叫了姐姐一家,大家一起熱熱鬧鬧吃了一頓飯。
晚上兩人躺在東窯的炕上,張家棟說:“沒想到,走的這麼急,板車還沒打好呢。回頭你讓姐夫來幫著把板車打好把。”
這是張家棟第一次在田蘭面前提起張桂香的丈夫,田蘭有些吃驚:“你,不討厭姐夫?”
“我討厭他幹嘛,其實潤生哥是個好人,只可惜他聾了。”張家棟有些惆悵的說“我不在的時候家裡有些男人乾的活,你就請他來幹吧,畢竟是一家人。”
“哥,你恨姐夫嗎?他娶了姐姐。”田蘭看張家棟並不怎麼迴避這個話題,就小心翼翼地問。
“我恨他幹嘛,他家條件好,就算他聽不見,願意把閨女嫁他的人家也不少,我只是恨我自己,我要是有本事,咱家條件要是好點,姐姐也就不會嫁給他了。”
“哥,你可千萬別這麼想,你已經很有本事了,都當上副連長了,月月有津貼,這是多少人可望而不可即的事。有時候有些事那就是命。”田蘭想到了上輩子的自己,她搖了搖頭,把不該有的想法拋掉“哥,你到部隊好好幹,不要擔心家裡,都有我哩。”
“好,我一定好好幹,爭取立功升職,等我級別夠了就把你和娘都接過去,到時候咱也能有能力幫幫姐姐。”張家棟滿懷鬥志。
田蘭嚇了一跳,鑽進了張家棟的被窩,抓著他的手說:“哥,咱不要啥功勞,你平平安安的就行,等你一有機會就休假回來,咱不要立功,啊。”語氣綿軟,張家棟覺得她好像把自己當成孩子在哄。
“你放心,我有家有業的,不會跟個愣頭青似得。”他的新婚妻子似乎有些反應過度,他哄著她。
田蘭雖然不知道他是什麼時候犧牲的,但她記得對越戰爭差不多是過年前後打起來的,“哥,不管你部隊有啥事,你一回去就得打結婚報告,鄉親們都知道咱倆結婚了,你可不能讓我不明不白的跟著你。你要是忙回不來,把部隊的介紹信寄回來也行,我請書記他們幫忙把結婚證辦了。”田蘭想著,張寡婦年紀大了身體不好,萬一他要是不幸犧牲了,自己就作為他的老婆把他的骨灰帶回來,立碑安墳,香火供奉。
張家棟覺得他媳婦認真的樣子特別可愛,笑著答:“行,我一回去就打報告。”
前兩天,兩人分被窩睡倒還好,剛才田蘭一個激動鑽到了張家棟的被窩裡。畢竟是血氣方剛,這麼活色生香的美人躺在身旁,怎麼能一點反應都沒有,張家棟的手從田蘭的手開始,慢慢向她的全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