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橫衝直撞沒個分寸了。對了,她來時那條路你處理妥當沒?萬不可留下任何痕跡,如今還不是將她暴露在老爺子面前的時候。”
“是,爺放心。”
“鑰匙你帶走,以後不必來了。你安心養傷便是,等我出去,你便歇不得了,”慕垂涼拍拍他肩膀,淡淡笑說,“再者,她明兒必去蔣家,安排兩個人盯著別出事。”
“是,明白。”
次日一早,雲卿先去看望阮氏,婆媳二人彼此說了些子安慰話兒。兩個孩子原在用早飯,許是聽說她過來了氣喘吁吁跑過來看,等站到雲卿跟前兒了卻又互相看看,一個字也不說了。阮氏眼睛紅腫略略避了,雲卿略一琢磨,言簡意賅道:“他沒事。”
兩個孩子又相視一眼,齊齊抬頭看著她,然後忽手牽手轉身一陣風似的跑開了。雲卿訝異,卻聽阮氏勸道:“無事,恐怕只是不知該如何與你說話。你能告知阿涼訊息,他們想必是感激的。”
雲卿便點點頭,略坐一會兒,約莫算著呂神醫該去蔣家了,自己便告辭出來,交代蒹葭守著,自己帶疲�q乘坐馬車直奔蔣家。
雲卿如今一進蔣家大門就會想起雲湄那孩子,心頭就立刻恨意洶湧。眼見底下人不敢再怠慢,直帶著她去了即墨齋,雲卿心底盤算著要如何跟蔣寬開口。
“此大好時機,當將雲湄扶正,成為蔣寬名正言順的正室夫人。”慕垂涼言猶在耳。
扶正?雲卿雖覺此事並非當務之急,但若說扶正,畢竟對雲湄是沒壞處的。雲湄妾室所出,心中對此事多半介意,若能堂堂正正作蔣寬正妻自然是極好的。如此,雲卿才並不多做辯解,直接聽從了慕垂涼的話。
哪知道才到即墨齋門口,卻聽得裡頭吵吵嚷嚷,一個徐娘半老、渾身珠翠環繞的美婦氣的渾身上下亂顫,指著一人鼻尖罵:“小賤婢,你當我周美娘怕了你不成?你不讓我上去?好,那就讓樓上那個小娼婦下來,讓雲湄那個賤蹄子滾下來親自跟我說!”
雲卿便知此人正是蔣祁生母周姨娘。
“周姨娘,大爺人可就在上頭呢!”
雲卿定睛一看,是雲湄身邊兒的巧綠。那兒不過一個樓梯口,巧綠張開手臂“大”字站著,看著不成體統,卻甚是威武。雲卿心頭正贊,卻見周姨娘身邊兒一丫鬟二話不說上前便甩了巧綠一巴掌,尖聲高叫:“你蒙誰呢!如今茶莊那檔子生意都是大爺管的,你當我們不知道?大爺必是在茶莊的!你當你們那狐媚主子就那麼大臉面,不過就是個小產,自己沒能耐養兒子,還有臉絆住大爺連生意都不顧地守著?哼!”
說起養育兒子,周姨娘越發得意起來,伸出手“啪啪”輕拍了兩下巧綠的臉,洋洋自得道:“姨娘跟姨娘也不盡相同的,你那個雲姨娘她沒那個命!如今太太正幫大爺另覓佳偶的,隔幾日正經大丨奶奶進了門,樓上這小娼婦蹄子莫說當姨娘了,未必不會被趕出去呢!”
丫鬟也符合說:“大爺慣入煙花之地的,什麼樣兒的女人沒見過?好的就是什麼不成體統的都疼,壞處就是哪個也沒疼超過三個月的,不新鮮也就厭了!樓上那個狐媚的算算時候大抵也夠了!”
巧綠那一巴掌捱得不輕,又讓周姨娘一番拍打,一張小臉兒當即就高高腫起來,人卻是巋然不動,目光視死如歸。
眼見那周姨娘要再動手,雲卿清咳兩聲,扶了扶髮簪上的步搖,笑盈盈進門道:“喲,這可是周姨娘?”
周姨娘並身邊兒三四個丫鬟齊刷刷回頭,卻都不認得雲卿。
“慕大丨奶奶。”巧綠請安,卻並不行禮,手臂仍是大張著。
周姨娘這才知雲卿身份,又心想她雲卿不過慕家一晚進門的平妻,與她這蔣家側室相比也難說誰更金貴些。況且這雲卿與她蔣家大姑娘蔣婉算平輩兒,你豈非就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