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湮兒,怎麼了跑得滿身大汗的。”
詩楠執著扇子望著我笑得雅緻閒靜,身後那個侍人輕笑著捧著一個巾帛遞了上來,他搖頭揮手叫他退下,從自己的袖袍子遞出乾淨的白帕子,含著笑意溫柔的幫我擦拭著,“又被弘氰唬弄了?”
低頭不語……反正這都不是什麼新鮮的事了。
“要不先回我屋裡,那邊又送了一些香茗來了,泡一盅給你嚐嚐。”
感動……還是詩楠體貼入微啊。
唔,燙得熱乎乎的白玉杯,一抹墨綠的茶葉漂在上面,沈淪……上浮……
好香啊……
“湮兒若是喜歡,這還有一小缽可以全部帶走。”他看我歡喜似乎說話也輕快愉悅了不少。
“主子,這可是太上皇特意可您留得最後一缽了。”侍人在旁忍不住插話。
啊……這麼寶貴的東西……
“其實也不打緊,我吃了二十幾年也沒吃出什麼味,湮兒要喜歡儘管拿去。”他轉身,喚侍人拿木盒去裝。
千萬別……
這東西看著就是被藏得很深,平日裡不捨得拿出來吃的,怎麼可以給我糟蹋……罪孽……我整一牛飲,臊得慌。
“詩楠,你這兒有穴道的書麼……”瞥一眼,被那侍人小心捧在懷裡十分不捨的木盒,輕笑著說,“至於這香茗……湮兒泡不好,想喝就來你這兒討,不好麼。”
“湮兒會經常來麼。”他執著扇子輕叩著桌沿,如玉般溫澤的臉上有著依稀可尋的期盼。
“當然。”
“好。”他莞爾笑了,眼中有種盪滌煙圬的明澈和動人心絃的溫情,“可是我這兒沒有穴道書,怎麼辦。湮兒是要研究穴位麼……”
嗯,拿穴位書看不是研究穴位難道是研究人體麼……
“湮兒……”他沈吟片刻,抬頭望我,似乎下了很大的決心。
突然,我有種不祥的預感。
果然……
他緩緩開口,“湮兒若是不嫌棄的話,可以拿我……試試……也……無妨。”
暈
果然是這句。
頹廢的溜出來。
其實我很沒種……和弘氰試有種被揩油的感覺,但這人倘若是換成詩楠就有種揩他油的錯覺……下不了手啊……
咦,前面那個人不是後麼。
風吹起,她的衣袍颯颯作響……感覺有些不大一樣……平日裡她總穿著裙裳,今日身上卻只匆促披了一件單薄的白袍,髮間斜斜插著一支木簪,這感覺……讓人一陣恍惚,真正讓人錯認為是一個清秀雅緻的男子。
咦,怎麼一個人在這邊晃悠啊。
風越來越大,她就這麼怔站著,久久凝視著遠處,這麼深情。
衣帶翩躚,白袍下襬揚起……她單薄的身子就這麼佇立在風中,指尖緊緊攥住衣袍前襟,身子微顫卻仍舊固執地呆在這兒,那麼無助……就像迎風而立的一抹墨竹,堅韌卻又柔弱,讓疼到骨子裡的堅持……
等等……前面,不是我的閣樓麼,她為何這麼站著卻不進去。
呃,難道是知道我偷溜爬樹學點穴吃她男寵豆腐又被她男寵吃豆腐?
汗……
我做賊心虛的側身藏在蔥鬱的樹下,風吹著,樹葉沙沙作響……樹影斑駁晃悠得我眼睛發暈……
突然,一陣風捲著什麼襲了過來。
後身子一躍,腳輕盈地凌空點了一下,一個飛旋,白袍散亂青絲柔順地披了一身,她身姿優雅的接住風中的一件狀似一塊破布的東西,站定,遲疑的看著,最終傾笑著,痴痴的把它收在了懷裡。
咦……探出腦袋張望,那東西怎麼這麼眼熟啊……
啊啊啊啊啊,這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