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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部分

我轉頭避開他的視線,跟著他回到他的小樓。

傢俱陳設一如當初,沒有絲毫改變。只是心情早已不復舊時,不過短短數日,再踏進房間竟已經是恍若隔世。

“早休息。”他站在門口,並沒有馬上離開。

我背對著他,沒有開口。

片刻後,他關上房門,我長呼一口氣。

我在藤椅上坐下來,渾身的力氣都像被抽乾了。

終於還是回來了,一切都似乎回到原點。我的心一陣緊縮,就象被毒蜂蜇了一下。痛苦的回憶又有重新冒頭的趨勢,我用力甩甩頭,強迫自己停止想下去。

不同了,這次不同了。我安慰自己,這次只是探望江夫人,江夫人一旦恢復健康,我就立刻離開。再也沒有任務,再也不需要偽裝,不需要處心積慮。最重要的是,我不會再欺騙江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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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來由的強烈的心慌,我連衣服也沒脫就躺到了床上。被子上依然是熟悉的陽光的味道,只是我知道今夜註定要失眠了。

漫長的夜異常難熬,黑暗中,我始終睜著眼睛不敢睡去。我怕再次沉進噩夢裡,即使在夢裡,我也不願意再見到那些人。

不知是第幾萬次的輾轉之後,微弱的白光終於從窗隙間鑽進來,我象見到救星一般的坐起來,跑到浴室洗漱。

一切打理清楚,天色也不過將將發白。我步出小樓,走在花園的草坪上,前面的主宅赫然是燈火通明,竟似一夜都未曾熄滅。我的心跳又不規律起來,根本來不及細想,就小跑過去。

客廳裡沒有人,一個傭人端著臉盆從樓梯匆忙的走下來。我迎上前:“夫人怎麼樣了?”

“夫人夜裡發起了高燒,老爺把醫生叫來了,忙活了一夜。少爺也在上面。”

“現在呢?現在怎麼樣?燒退了嗎?”我急切的問。

“好像還沒有。”傭人也很難過,很著急的走了。

我扶著樓梯慢慢走上去,主臥室的大門全然敞開著,江華坐在床邊緊緊握著江夫人的手,江哲信站在另一側,正在更換江夫人額頭的冰袋。我看不到他們的表情,只看到江夫人微微蹙眉,緊閉著眼睛,兩頰有些不正常的殷紅,另一隻胳膊上還打著吊針。

江哲信轉過頭來,臉上焦慮,眼睛裡都是血絲,分明也是一夜未睡。看到我,馬上低頭附上江夫人的耳邊輕聲:“媽媽,凌汐來了。”

我走過去站到江哲信的身邊。過了幾秒鐘,江夫人慢慢睜開眼睛,看到我,露出笑容,異常虛弱的說:“凌汐,你回來了。”

“媽,我回來了。你好點嗎?”我彎下身,輕輕捧起她打吊針的手,強忍著難過,顫聲問道。

她點點頭,“好多了。你們都別擔心。你父親還好嗎?”

“許伯父已經沒事了,媽,你別操心了。好好休息。”江哲信搶先說。

“是呀,佩芬,你自己也病著,就別擔心了。”江華也說。

我一片茫然,看著江夫人只是下意識的點了點頭。她才釋然,似乎很疲倦,又重新閉上了眼睛。

江哲信衝我使了個眼色,我們輕輕退出臥室,走下樓梯來到客廳。

“我爸跟我媽說,你父親舊病復發,我們從度假村直接買機票飛去看他了。”他悄聲解釋。

我恍然大悟,點了點頭。

“醫生怎麼說?”我問,現在我只關心江夫人,對其他的事情不作計較。

江哲信的臉色凝重起來,抿了抿唇才沉重的說:“血液檢查結果不太好。但是還不能確定,要等骨髓穿刺之後才知道。”

“骨髓穿刺?”我大驚失色,腦子裡關於這個醫學名詞的概念實在有限,但是,我模糊的知道,這個似乎跟白血病有關,“怎麼可能?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