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回想這一路的經歷,才發現,其實從我們離開又折回看到孟九轉遺體,到把孟九轉遺體帶走,在長白山下發生雪崩,遺體脫離我們視線掌控的只有兩段時間。”
“只是我以前一直將注意放在了雪崩後,一味搜尋,但卻忘了,從我們離開時他還活著,到第二日我們折返他已經自盡,這期間也是個空白。這段只剩他一個人的時間才是動手腳的最好時機。”
聽到這裡,孟梁目光一閃,卻問道:“那你憑什麼說是我回去動了手腳,師父自己臨終前吃下什麼藥物不可以嗎?”
“你還記得雪崩後我們再次相見嗎?”
江朝歡只問這一句,孟梁便恨恨地斜睨著他,立刻懂了。
“我們帶走孟九轉遺體前,給你留了個紙條,上面寫著我們落下東西回去取,結果發現孟九轉自盡了,還留下遺言想讓我們把他遺體葬回故鄉。並要你與我們匯合,和我們一道回中原。”
“你不是喜怒不形於色之人,更不是能輕易信任別人的人。從小到大隻與孟九轉相處過,你的性情十分古怪,對他的感情也非同尋常。”江朝歡客觀地敘述著:
“試問,面對我們這群不速之客,你本就充滿敵意。而我們這一來,你師父就自盡了,我們還要帶走他的遺體,你怎麼會那麼容易相信?那麼容易接受這個事實?”
孟梁恨的有些牙酸,卻也無可奈何。
確實,從他負氣出走,到長白山重逢,短短几日中發生了這麼大的變故,他失去了生命中最為重要的人--他的師父。
可他沒有質問他們、沒有過度悲傷、沒有要求尋找師父棺槨、甚至連一絲一毫的驚訝都沒有,就那麼輕易地信賴了他們,跟他們回了兗州。
得知死訊連黃鑑賜都著實驚異了好一陣,還盤問了許久。以他的性格,怎麼可能因為一封字條就認同了他們師父自殺的說辭?還任人擺佈,追隨顧襄兩年之久?
只有一個可能,那就是,孟九轉親口和他解釋過,告訴了他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