號異常情況,我們一直在關注他,可是誰能解釋這三個問題?尤其是最後一個問題,戰艦上的資料監控通道,根本沒有捕捉到他與中央電腦的聯絡,誰能解釋這個問題?”
“無法解釋。”崔聚冬認真回答道。
邰局長沉默很久之後,睜開雙眼,用略顯渾濁的眼光,看著面前光屏中不斷閃爍,然後如瀑布般落下的白色機械字元,聲音冷靜到了極點:“老東西,這三個問題你能回答一下嗎?”
光屏上不停傾瀉落下的白色機械字元驟然靜止,凝成一行清晰的人類文字。
“許樂中校第一序列許可權的獲得,完全符合第一憲章規定。”
除了這句話,冰冷機械的聯邦中央電腦沒有給出任何補充說明。
這不知道是房間裡的兩位憲章局領導第幾次嘗試這種查詢操作,對於中央電腦的這個回答熟悉到了極點,他們清楚,這代表著該項許可權授予屬於絕密。
“連我都沒有許可權知道的絕密,是什麼絕密?浩劫前的瑰麗畫面,還是五人小組淫亂的私生活?”邰局長微耷著的唇角再次泛起濃郁的嘲諷,只是此次是自嘲。
憲章局的這間辦公室,從某種意義上來說,甚至比總統官邸更加重要,此時的沉默死寂,清楚地顯示出許樂擁有的許可權等級,是如何地困擾房間中的二人。
沉默許久之後,邰局長渾濁的雙眼裡忽然閃過一道微光,說道:“許可權是什麼時候給出去的?”
聯邦中央電腦此次毫不猶豫,給出了一個非常具體的年月日,甚至精準到了秒的單位。
“許樂那時候已經逃離東林,在首都星圈,任第七小組主管,刺殺麥德林事件之前。”
崔聚冬這一年多的時間,一直在暗中觀察許樂,作為為數極少知道許樂真實身份的人物,他警惕而不安地將許樂身上發生的事件,編織成了腦海裡深刻的時間鏈條,所以此時脫口而出。
邰局長又沉默了很久,然後深深地吸了口氣,帶著一絲數十年工作生涯裡凝結成的感慨微笑說道:“人類,還是永遠無法瞭解地下這臺電腦的思維模式……老東西,你說是不是這樣?”
光屏上的字元再次凝結:“我不清楚。”
“既然都不清楚,那還搞什麼搞?我不管了。”邰局長顫巍巍地站起身來,從辦公椅後抽出那根一用多少年的球杆,對崔聚冬微笑說了幾句,便向門外走去。
崔聚冬目送他的背影,也忍不住苦笑了一聲,局長打高爾夫三十年,卻依然執拗地不肯區分鐵桿木杆,大概只能是這種有強迫症的厲害人物,才足以執掌憲章局。
然而即便是老局長,也連續兩次在那名叫許樂的中校面前感慨離去,不復再問……他看著光屏上再次如瀑布般傾瀉的白色機械字元,眼角微微抽動一絲,終究還是化為一聲嘆息。
……
聯邦第一憲章是七十萬字還是一百七十萬字?那些如瀚海般的附加註釋檔案,要用多少儲存空間才能放下?許樂在自己的逃亡生涯裡,無比畏懼這個覆蓋聯邦生活無數面,卻像空氣般隱形於身邊的第一憲章,所以他在梨花大學的門房和圖書館裡認真研究了許久,卻也不敢說完全瞭解。
從這種意義上來說,憲兵就應該是維護憲章尊嚴的兵?許樂坐在門內,白玉蘭倚在門外,兩枝煙便將對方打發走,心裡卻都沒有太多底氣,哪怕是擁有宇宙大殺器的前者也是如此。
“除了昨天夜裡那個訊息之外,眼下最重要的訊息,就是今天上午,3320星球的總攻也正式開始。”白玉蘭吸了一口煙,輕聲說道。
許樂的眼睛亮了亮。
3320行星是此次勝利軍事行動的重中之重,帝國遠征軍的主力部隊便駐紮於此,聯邦軍方也在這顆星球上投入了最強大的兵力,前敵總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