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但嗆的也算是痛快,成功地將心中的那抹悲涼轉成了悲憤,把絕望化成了一種很難形容的狠勁兒。
就連被踹倒在地的錫朋,明明前一刻臉上還如全家皆喪般的死灰,痛苦一陣後竟也默然爬起身來,掙扎著回到自己的座位。他用不停顫抖的手緊緊端著面前的大碗烈酒,像是瘋了般尖嚎一聲,便往嘴裡灌去。
喝完這碗酒,他狠狠抹掉嘴唇上的酒水,回頭衝著哀切哭聲起處,惡狠狠罵道:“哭喪啊哭!”
這一百多名老爺兵都是十七師裡的極品,先天便是一個圈子裡的人,有夥伴如此無能,上不得檯面,尤其是在許樂和七組老兵的面前作娘們委屈狀,實在是讓他們覺得很丟人。
知道了事態可能發展的途徑,帶著一絲悲壯情緒接受現實的公子哥們,被酒水刺激的有些臉紅,又羞恥於身周偶爾響些的那些哭聲,面色更紅,此時聽著錫朋的痛罵,也隨之罵了起來。
汙言穢語漫天飛舞,發洩似的咒罵,終於將那幾名沒用公子哥的哭聲憋了回去。
“喝!喝到死!”錫朋抓著從象徵的肩膀,眼圈裡的微紅早就被臉上的紅暈掩蓋,他罵罵咧咧狠狠說道:“反正沒人管我們了,咱們自己偏要活著回來。”
禮堂內頓時充滿了呼酒喝肉,狠意十足的氛圍,大抵便是破罐子破摔,今朝有酒今朝罪,明朝且殺幾人頭的心理作用。
許樂感覺掌心裡的手機不再震動,暗自鬆了一口氣,便被禮堂內的這一幕吸引住了目光。這些老爺兵們能夠如此快地從絕望情緒中擺脫出來,實在是有些出乎他和七組成員們的意料,雖說這些老爺兵看著自己的目光中毫不遮掩地充滿怨毒,但這畢竟是活著、敢於去死地求活的有力量的目光。
他意外地看了錫朋一眼,才知道所謂世家凝華自有其道理。
這些首都星圈的公子哥們被國防部玩了一招天堂地獄極速墜落,又被七組整治了十天,所以才會暴露出內心最深處的膽怯不堪,可當這些年輕人發現事態已經無法改變時,竟能夠燃燒出某種意志,不能不說和家庭教育有某種關係。
許樂低頭笑了笑,沒有足夠的年紀曆練或興趣去居高臨下、老氣橫秋地生出太多感慨,略定定神後便準備進行自己有生以來的第一次戰鬥動員。
只是他正準備低首向通話器之時,眼角餘光卻看見禮堂門口走進來了幾名扛著微型攝像機與錄音器材的軍人。
從這些軍人的肩章來看,應該是文職軍官,大概是個什麼攝影組。
蘭曉龍走到臺上,湊到他耳邊輕輕解釋了幾句。
許樂的眼睛微微一咪,才知道這是總統官邸和國防部的意思。
政府方面為了平息民間的反戰聲潮,彌合社會間的裂痕差距,促進階層間的和諧共存,特意派出軍方金星紀錄片廠的優秀攝像團隊,全程跟蹤七組的這次行動,要把這些大人物家子女在前線英勇殺敵,與平民子女精誠合作的故事,忠實地呈現到億萬民眾的眼前……
這是政治,也是宣傳,許樂明白聯邦政府不惜得罪上層社會也要進行此項任務,當然不會錯過難得的宣傳機會,只是明白歸明白,一時間他卻很難接受時刻有死亡誕生的戰場上,會出現這些搞文藝的傢伙。
“這就開始拍了?”許樂皺著濃眉,看著臺下正在不停拍攝素材的攝製組,心想這些公子哥們縱情酗酒狂歡的場面著實不怎麼好看。
“先讓他們暫時退避一下?”蘭曉龍看著許樂的臉色,不明白他為什麼如此反感宣傳七組和他自己的機會,試探著問道。
“雖然是國防部派來的人,也不需要這麼客氣,我們只是果殼的戰鬥小組。”許樂說道。
“得嘞,明白了。”蘭曉龍戴上軍帽,搖著頭向臺下走去,帶著熊臨泉那幾個猛人,毫不客氣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