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真正的挑戰,尤其是裡面那些來自憲章局的高階官員,更是早已經習慣了冷漠站在最高的山坡上,看著被自己審查的物件如冬日黃羚瑟瑟。
被點到名的尼奧就是其中一員。
大學畢業直接進入憲章局,除了聯合調查部門這三年接觸過普通的聯邦社會,他一直在那個神秘機構裡工作,在神聖不可侵犯的憲章光輝之中沐浴了太久,很自然形成憲章局官員同樣神聖不可侵犯的概念。
他走過貝里主任身旁,看著李瘋子的臉,微笑說道:“很抱歉,我不能按照你們的要求留下來,因為我的人事關係還在憲章局,雖然小李師長你家世驚人,但我想你依然沒有逮捕憲章局官員的許可權。”
表情是微笑,還說了聲抱歉,但在這種局面下說出這種話,淡然之中透著股由內而外的驕傲輕蔑勁道。
神秘而強大的憲章局,是整個聯邦的基石,政府再強力的部門,都不敢違逆這個機構的意願,甚至議會山和總統府都必須對這個存在表示出足夠的尊敬。
這是聯邦深入人心的傳統或者說規矩,就連聯邦軍方都不得不有些窩囊地遵守這一切,眼睜睜看著那些技術官員像大爺一樣留在基地中,帶著輕蔑勁兒指揮著憲章網路的重構與啟動。
無數重歲月裡,只有幾年前在3320那艘戰艦中,擁有最高許可權的許樂,曾經對整個憲章局囂張過一次。
今日的基地Y3區,誰又擁有能夠震懾憲章局的許可權?
……
在東林的礦坑邊,封餘曾經教育過許樂,在首都郊區的溼地裡,他也曾經指點過許樂,憲章光輝固然強大,許可權固然可怕,但執行憲章的終究是人、這也就意味著憲章光輝強大的上限,取決於執行者的能力上限。
李瘋子並不知道那位和憲章光輝抗爭一生的叔祖,曾經對這種情況有過相當精準的設計,他只是簡單而樸素地貫徹了部隊裡的最高準則:誰有槍誰就是老大。
所以他舉起手中的槍,對準那個叫尼奧的憲章局官員,面無表情摳動扳機。
隨著一聲清脆的槍響,尼奧腦後驟然噴出一蓬血花,然後眉心間緩緩現出一個深深的血洞,就像是一個怪物驚愕而惘然的第三隻眼。
……
咚的一聲悶響,憲章局官員的身軀像塞滿石墨礦的麻袋,重重地摔落到地面,稍一彈起便僵硬無覺。
清清嫋嫋的槍聲迴盪在基地裡,並不如何響亮,卻震的那四五百人的耳膜有些發麻,腦海掀起風暴。新十七師官兵沒有想到會看到這幕畫面,但震驚稍平之後,他們馬上感到了前所未有的痛快,為了那些無辜死在西南戰區的兄弟而痛,為了這些陰險審查官員付出血的代價而快。
西北角一臺MX機甲裡的花小司,透過光學系統認真看著場間的動靜,唇角微微咧開,無聲的歡笑。
在師部裡李瘋子曾經對他們說過,要當新十七師長,要成為新十七師真正一員就必須夠狠,那名死去的憲章局官員是一份明證:原來這就叫狠。
只不過說了兩句話,一名高階憲章局官員就在李瘋子的槍口下變成冰冷的屍體,小眼睛部隊精銳們的感受自然和新十七師眾人截然相反。
他們當中大多數人震駭莫名地望著李瘋子的臉;試圖在這個年輕師長的臉上找到一絲暴戾或變態的情緒,卻什麼都無法找到,只是一片平靜或者叫冷漠。
有少數還沒有被繳械的小眼睛部隊精銳在這種精神衝擊之下,試圖揀起腳邊的槍械,然後卻聽到身後的空氣裡驟然震盪,像鋼針般扎進他們後背。
數十臺黑色的MX機甲,像冰冷的鋼鐵巨人般微微調整姿態,機身前傾,機械臂上的達林機炮同時開始高速旋轉,淒厲的嗡鳴聲迭加在一處,份外煞人。
新十七師姿態很明確,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