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這片花園。
將軍從軍多年,早已不是當年三一協會里那個聰慧而文弱的軍官生。
正午熾烈的陽光從來不會打擾他在露臺欣賞花景的雅緻,反而他覺得如此豔麗的花景,正需要豔麗的陽光來烘托到極致的光彩,正如在總統先生和李主席光芒照耀下的自己,必將在今後的人生裡綻放最極致最奪目的光彩。
這天中午,年輕漂亮而柔軟的女服務員滿臉含笑來到房間,準備把精緻的食物與酒水端到露臺,卻發現將軍極難得的睡著了。
在豔麗陽光與花景之間,胡著將軍彷彿熟睡,雙眼卻瞪的無比巨大,充溢著憤怒和震驚。
咽喉上被鋒利軍刺留下的秀氣血洞,已經把他的生命摧毀的一乾二淨,就在他即將綻放最豔麗光彩的時刻之前。
……
港都地下水道里充斥著比首都特區更加腐敗難聞的味道,沉默緩慢行走於黑暗裡的許樂卻似乎聞不到這些,在經過某處訊號不錯的角落時,他拿起電話,再次撥通了某位女孩兒的電話號碼。
幾乎瞬間之後,電話那頭便出現了總統先生渾厚而充滿魅力的聲音。
直到此時此刻,許樂依然認為這個聲音確實有某種令人信服的味道,情緒複雜地沉默片刻,然後低聲說道:
“拜倫死了,梅斯死了,萊剋死了,保爾森死了,就在剛才,胡著將軍也死了。”
“總統先生,猜猜誰會是下一個?”
第四卷 星光流年 第二百零五章 世界上最遙遠的距離是藥店就在面前而沒法進去
“總統先生,剛剛收到的訊息。”官邸工作人員推門而入,滿臉震驚地望著露臺晨光間的帕布林總統,快速說道:“胡著將軍在港都警備區療養中心遇刺,已經身亡,根據推測應該是許……”
“你們的資訊蒐集能不能再慢一點!”
帕布林總統咆哮著喝止下屬的彙報,寬厚的肩頭因為憤怒而劇烈顫動,他猛地地把手中的電話擲到牆上,電話碎成三片,露出裡面悽慘的管線元件。
橢圓辦公廳裡的官員們表情複雜地站了起來,門外的聲音也驟然停止,官邸上下被寂靜籠罩。
從來沒有人見過如此暴怒的總統先生,即便是數月前拜倫副總統在議會山遇害,帕布林總統的臉上也只有悲慼,但那份濃郁的悲慼裡依然流露著堅定和信心,絕然不像此時這般暴怒失態。
最忠誠的下屬和最優秀出色的夥伴正在逐一死去,在許樂冷血的恐怖襲擊中依次離開,帕布林總統可以不在乎保爾森議員成為醫院大樓下方的一灘肉泥,卻無法承受胡著之死對他心理帶來的沉重打擊。
胡著將軍當年也是小酒館裡的一員,在這群聯邦最出色頭腦構思的宏偉歷史任務中,將軍將扮演非常重要的角色,承擔更艱鉅的任務,他是帕布林總統心目中聯邦前線部隊總司令的最佳人選,然而誰能想到,就這樣悄無聲息地死在了港都!
李在道這幾天一直在憲章局裡處理極關鍵的問題,官邸裡沒有人能夠承受總統先生極為罕見的怒火咆哮,即便是布林主任也不敢上前寬慰。
兩隻寬厚有力的手扶在桌上,撐著厚實而疲憊的身軀,胸膛快速起伏片刻後,帕布林總統終究還是憑藉強大的意志力和自律冷靜了下來,渾厚的聲音裡帶著不可阻止的決心,吩咐道:“讓所有部隊準備,我要訪問港都,立刻。”
辦公室內的工作人員集體陷入震驚,明明知道那個恐怖的許樂上校正在港都,總統先生卻堅持要親自前去,實在是太不可思議。
布林主任沉默望著總統的背影,明白總統先生不想讓許樂再掌握選擇戰場的主動權,不用猜你下一個會殺誰,我把自己送到你的目光之下,沉默而冷漠地等你來殺,或者等著你被殺。
這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