側眼一望,薛佑辰從外面走進來,笑著看我一眼,走到大箱子前取出被褥鋪在地上。看著他這樣,覺得挺不好意思的,盤腿一坐,望著他發呆。
“看什麼?”他突然問,也學著我的樣子,盤腿坐在地鋪上,面對我著我笑。
“沒什麼呀。只是怪怪的。”低頭仔細想了想,問道,“你回家以後,還出來嗎?”
“或許、很難了。”他沉吟片刻,他躺下身,“睡吧,明日還要趕路呢。”
“哦。”悶悶的也睡下,原本是裝著滿懷的心事,可實在是太累了,不多時就迷迷糊糊的睡著。
半夜中,隱約聽到什麼聲響,半張了眼,似看到窗戶邊有黑影閃過。一個驚嚇,人就醒了。
“誰?!”我坐起來,全身緊繃。
“昭兒,是我。”黑暗中,說話的黑影是薛佑辰,他從窗戶邊走過來,“怎麼醒了,做噩夢了?”
“不是,我好像、聽到有人在說話。你剛才是在和人說話嗎?”我忍不住問,心頭那怪異的感覺越來越強烈,甚至在這黑暗裡,他給我一種很幽冷的神秘感。
他聽了溫和一笑,舉動曖昧的揉揉我的頭,“你是睡迷糊了吧?這半夜裡,我能和誰說話?方才外面颳風,我起來把窗戶關好,免得吹了冷風著涼啊。”
“是嗎?”摸摸鼻子,很茫然,睡覺的時候窗戶是開是關,我向來不留意。
“對了,明日我們把路程改動一下。”見我疑問,他解釋道,“走官道車馬多,特別是接近大城鎮,又有一些逃災的流民往回走,比較混亂,也耽誤時間。我們改走小路,這樣行程上就快很多,怎麼樣?”
“呃,可是……小路不安全吧?”我不怎麼贊成,人多熱鬧才好啊,冷清清的走在深山小路上,有什麼意思?
“不怕。”他簡短的給出兩個字,似乎已經決定了。看我似乎不樂意,立刻猜出原因,笑著承諾道,“你若是想玩,以後有的是時間,何必急這一會兒。”
“隨便吧。”胡亂擺擺手,看他還坐在床邊,表情雖然看不清,可那雙眼睛裡的光還是挺有壓迫感。不自在的推推他,說,“大半夜的,你都不困嗎?我要睡覺了,你也趕緊去睡。”
他這才重新回到地上,房間裡安靜下來,可我卻睡不著了。
**夜深,宰相府。
宰相大人焦灼的在房間裡徘徊,這時敲門聲響起,他忙迭聲叫人進來。急聲問道,“怎麼樣?查出來沒有?”
“回大人,只是確定他的馬車出了京城,估計小姐在車上,按照馬車的速度,應該早就遠離京城了。馬車行使的方向,應該是往涼西。”來人回稟道。
“涼西……”宰相斂眉沉思,又問,“關於薛佑辰這個人,可有查到新的情況?”
“屬下打聽到,薛佑辰雖然常年在外,卻每個兩個月都會稍封書信回家,然而在一年前卻有半年沒有和家中聯絡。就在家人以為他出事的時候,突然得信,說他正要前往京城。隨後不多久,他就到了這裡。”
“哦……還有呢?”宰相一聽,覺得其中必有文章。
“還有!”屬下忙把一卷畫軸取出來,說,“這是屬下找了曾與薛佑辰有交往的人,照他的描述,繪了畫像,請大人過目!”
宰相趕緊把畫像平展在桌上,頓時臉色一變。
雖然畫上的人也是眉目清朗,可與他見過的薛佑辰絕對不是一個人,那……冒名頂替的“薛佑辰”究竟是誰?又為什麼要帶走昭兒?其實,答案呼之欲出,宰相彷彿在瞬間被抽空了力量,頹然坐在椅子上。
最終,他究竟是被套住,看來這回皇上定要抓住機會,置他於死地了。
“大人?”
“快!立刻飛書給靜南王,讓他暗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