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可……可是……”乍聽被懷疑的是趙慈,易寒都結巴了,好半天才想起來,“可是燕陸離被救走時,趙莊主不是還在前院嗎?我們都看見了啊。”
“是啊,這點解釋不通。”葉歌仰頭望了望天空,有些無奈道:“但那時燈火昏暗,他站在包圍圈之外,你們有誰真正看清了?找人暫時頂替的可能……並不是沒有的。”
不會吧?怎麼會有這種事!易寒的大腦此刻已被太多的震驚和疑問佔據。她情不自禁地想起自己在君山上初見趙慈時的景象,想期許許多多與趙慈有關的畫面,他還在燕陸離襲擊自己時救過自己啊!他怎麼會有問題呢?
“為什麼?趙莊主……他……為什麼與燕陸離合夥?他、他也貪圖荼蘼公子的秘籍?”易寒懵懵地問向葉歌道。當初正道是非不分地圍攻盤天宮時,都沒動搖過的理念,現在竟受到了挑戰。畢竟對於那些門派,易寒還能說他們都是豬腦子受人矇蔽,可趙慈……他可不是豬腦子,他是正道的代名詞啊!
可惜對於她下意識的抗拒,葉歌也沒有答案。硬要猜什麼的話,或許這跟燕陸離的七曜身份有關係?也許……也許他們合謀的事並不是壞事?思及此處,葉歌內心不禁自嘲一笑,自己什麼時候居然也開始自欺欺人了。他同燕陸離臨別時不是才說過:縱使目標正確又怎樣?目標正確就可以濫殺無辜了?
“說起來,現在趙慈就在季府裡。”最終打破凝重氣氛的,是三人中對趙慈最沒啥感覺的葉子,“如果那黑衣人就是趙慈的話,不是可以先查一下他本人嗎?”
“是啊!”易寒受到衝擊的大腦經此提醒,才反應過來。若救人跳江的是趙慈,那現在府裡的趙慈是否會露出馬腳?
葉歌對此卻不抱希望,“這都過了一夜了……”言下之意,就算有什麼證據,這麼長的時間也夠任何人掩蓋了。除此之外,他對直接試探趙慈還有更多的顧慮,畢竟趙慈為人洞察細微,隨意試探容易弄巧成拙。
“總之,正派幾天後會動身北上密羅教總壇,趙慈會隨行,這是個探查吟嘯山莊的好機會。但那裡防守森嚴,與其暗探,不如用正道身份的掩護光明正大的進去,因此盤天宮不合適,可我擔心密羅教那邊還有什麼名堂,也要跟大部隊一起,沒法抽身,這才需要另找人手。”
因此,葉歌最初是想向季圖山抽調幾個人,他倒沒說自己懷疑趙慈本人,只說懷疑有邪教之人隱瞞身份潛藏在正派陣營裡,所以要一一排查——畢竟對大多數正道而言,哪怕只是對趙慈有所懷疑,也是很動搖人心的事情。但季圖山作為一家之主有他的顧忌,他坦言季家不準備再繼續攪合荼蘼公子的事情,所以也不方便借人出面。葉歌尊重他的意思,這才只好坐在這假山上另覓良策。
“原來如此……”易寒聽到這裡才明白了葉歌的整個想法。見趙慈被懷疑固然讓她失落至極,但轉念一想,若自己仔細探查後無果,不就可以證明他的清白,皆大歡喜嗎!想到這裡,她又鼓起了幹勁,對葉歌狠狠點頭道:“我明白了,看來這事果然是我和葉子去合適,葉叔你說要怎麼查吧。”
見她目中亮光,葉歌有些欣慰,卻又晃了晃手指,“彆著急,你有這勁頭固然很好,但此次行動可不比你之前在江湖裡的溜達,咱們得立個軍令狀,好讓你始終警醒。”
“啊,還這麼麻煩?”易寒立刻苦著一張臉,她這一心做貢獻,幹嗎還要軍令狀?
“你既然自稱不是孩子了,當然要有任務失敗後受罰的覺悟,哪個正派弟子做事不是受律條約束的?”葉歌哼了一聲,“不過有罰就有獎,若你這件事辦得下來,我也有獎勵給你。”
你這個一窮二白在我家混吃混喝的傢伙有什麼可獎我的?易寒心裡吐著槽,嘴上卻問道:“那萬一失敗了,你要怎麼罰我?”終歸獎什麼事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