碗。
逐漸的,有人揚聲:“融了!血融了!”
堂內,葉宛卿和葉辰霆對視了一眼。
接著,在瞿捷陰沉的目光中,有一個衙役打扮的侍從悄然接近他,試圖說點什麼。
然而,侍從還未開口,又聽有人驚呼:“瞿大人的血,和凌晗的血融合了,但凌晗的血與凌老爺的血並未融合!”
“屠夫趙與二胖的血也是融合了的。”
“先前那碗水果真被動了手腳?”
“凌晗果真是瞿縣令的兒子啊!天啊!凌曾煌給他養了這麼多年兒子!”
“……”
瞿捷渾身癱軟。
完了。
全完了!
一步走錯,滿盤皆輸。
瞿捷強撐著一口氣:“來人……”
他絕不認栽。
他還有私兵。
有兵力,就還有迴旋的餘地。
然而,他發現他竟一絲聲音都發不出。
瞿捷歪倒在侍從身上。
侍從焦急地喚他:“大人?大人!”
瞿捷瞳孔渙散,表情痛苦。
恍惚中,他聽見有道溫和的聲音在有條不紊地安排事務——
“將凌晗押入牢裡,禁止任何人探視。”
“即刻起,派人圍住縣衙和徐腹,瞿捷和瞿府上下人等,一個都不許踏出門半步。”
“縣丞,立刻將此處發生的事傳訊給朝廷。”
“……”
縣衙被圍住後,楚驍巖出來與幾人匯合。
一起帶來的,還有葉辰曦、楚紹臻一行少年。
被關在牢中許久,幾個風華正茂的少年,愣是憔悴得彷彿長了二十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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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個面如菜色,眼底淤青,渾身散發著一股牢裡獨有的酸臭和腐臭味。
見到弟弟妹妹,葉辰曦當即就哭了。
他一哭,楚紹臻也跟著哭。
另外幾個公子也紅了眼眶。
葉辰曦可憐巴巴地看向葉辰霆:“二弟啊,你怎麼現在才來救我啊?你都不知道我在裡面過的什麼日子。我長到這般大,還是第一次坐牢……”
葉辰霆退了一步:“辰曦,我稍後還要見縣衙的人,無法回客棧更衣,你離我遠些。”
葉辰曦嘴巴一癟:“嗚……”
二弟這是嫌他髒。
他抹了把眼,把視線轉向一旁的葉宛卿和楚安瀾,斟酌了一下,撲向楚安瀾:“妹夫……”
楚安瀾跳著躲開:“臭死了!叫爹都沒用!”
衣衫襤褸的楚盛熙氣憤不已:“你們根本不知道,我們在裡面過著什麼樣的日子!牢裡有老鼠,好多老鼠!瞧瞧我的衣服,全是被老鼠啃的洞!等我回京,我要告死瞿捷!”
說完,還不忘啐了一口。
“是真的。”葉辰曦痛哭流涕:“我半夜睡著了,差點被老鼠吃掉!”
“我被老鼠咬了。”楚紹臻哭著掀起衣袖,露出手臂:“看,牙印子還在呢!我頭暈了一天了,我是不是快要死啦?如果我死了,就把我骨灰揚在臨安湖裡,我要化作風、化作雨,我要覆滅整個臨安!”
遠處路過的行人,紛紛投來驚詫的目光。
楚安瀾叫過幾個侍從,交代了幾句,轉頭道:“一個個的,臭死了,給你們訂了個澡堂子,趕緊去洗一洗!洗乾淨了,大夫會幫你們看診。”
說完,又對楚紹臻補充一句:“你頭暈是餓的,死不了。”
楚紹臻無語凝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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