仰望著岸上幹家燈火,倒是別有一番情致。”
楚安瀾坐在她身旁,一口將茶水全喝光,才問:“帶走那惡霸的官兵,是你讓人叫來的吧?”
葉宛卿看了他一眼:“方才來的路上,我看見河岸不遠處有官兵在巡邏,正好用一下。”
楚安瀾哼哼:“就算官兵不來,我也有的是法子收拾他。”
葉宛卿淺笑,為他續了杯茶:“世子的法子,是將那惡霸揍得滿地找牙麼?”
楚安瀾燦爛一笑:“揍他只會髒了我的手,不如綁了他,在江邊找棵歪脖子樹把他倒掛著吊起來。
到時候,讓被他欺負過的人拿著雞毛撣子,排著隊去撓他鼻子,撓他腳板心。
他瘋狂掙扎,又要擔心掙扎了掉進江中餵魚……”
葉宛卿驚得說不出來。
好半晌,她才側頭笑:“不失是個好辦法。”
楚安瀾嘖道:“可惜了。”
葉宛卿笑問:“世子可是覺得我幫了倒忙?”
“才不會。”楚安瀾抿了口茶水:“你是擔心我,才將官兵找來的,我又不是不識好歹的人,怎會連這個都不知道?
畢竟,那惡霸光腳的不怕穿鞋的。
更何況,有現成的權利在手,為何不用?
卿兒你信不信,明日,我只需向縣令施施壓,那惡霸沒個三五年是出不來了。”
“如此正好。”葉宛卿道:“放出來,也是為禍百姓。”
“那乾脆讓他真將牢底坐穿好了!”楚安瀾道:“這種欺男霸女的惡徒,就該一次性讓他吃足教訓!”
“等明日吧。”葉宛卿緩聲:“就看明日有多少百姓能站出來指證他了。”
“不說他了。”楚安瀾打起精神:“卿兒,你困了麼?快到亥時了。”
他的目光炙熱又坦蕩。
婆娑的月影下,葉宛卿耳尖浮上一抹熱意,藉口喝茶掩飾眼神:“世子若是困了,就早些歇息吧。
明晨還要去給人賣菜,下午又要去府衙。
驚塵和風川在附近,我讓他們來畫舫上值夜,世子今夜放心睡吧。”
“你的人在啊?”楚安瀾一聽,站起身來:“你應該早些告訴我才是。
你把他們叫出來,幫咱們把這畫舫劃到靠江那一片空曠的地方去。”
驚塵風川認命出現。
兩人拿了船槳,一人站畫舫一端,幾乎沒廢多大勁,就將紋絲不動的畫舫劃出去。
巨大的畫舫,一路在湖中穿梭。
絲竹聲、笑鬧聲不絕於耳。
微涼的夜風吹來,帶來遠山的桃香與花香,還有田間泥土與稻花的芬芳。
隨著夜色漸深,城中與湖面逐漸安靜下來。
畫舫停在一處遠離堤岸和人煙的地方。
楚安瀾對驚塵和風川道:“好了,你倆先回去吧,此處不比京城,安全得很用不著值夜。”
風川大著膽子道:“世子,此處離岸邊很遠,屬下就算輕功尚可,也無法一口氣過去。”
“這不是正好麼?”楚安瀾道:“提高輕功的機會就在眼前,好好把握。
一干兩銀子,你從畫舫飛到岸邊去。”
風川欲哭無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