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辰曦見狀,一下子就不開心了:“有什麼話是我不能聽的?我的秘密,你倆可都知道!”
廖芙庾猶豫片刻,問道:“女兒家的私事,你也要聽?”
葉辰曦啞然,只好叫停馬車,跳了下去:“你們先回去吧,我去一品居買份紅燒豬肘就回去!”
廖芙庾聞言,忙掀開車簾:“辰曦,給我也帶一份。”
“知道了!”葉辰曦揮揮手,鑽進了路邊的酒樓。
車內,只剩兩人。
廖芙庾露出一副沉重的神色來:“卿兒,有件事,我憋了兩日,實在是憋不住了……我發現,端王府有點兒不對勁!”
廖芙庾和楚驍巖的婚期,定在三月初十。
距離大婚,僅一個月的時間。
廖芙庾說,眼看著婚期臨近,將要嫁入別人家做兒媳,她有些緊張,便想著提前瞭解一下端王府。
為此,她私底下偷偷去了端王府一趟。
結果,卻在端王府後門外撞見了不得了的事。
廖芙庾繪聲繪色地講述起來:“那日,天都快黑了,幾個農夫打扮的人推了個上面裝著菜的板車,鬼鬼祟祟地進入端王府後廚的小門。我從門縫裡瞧見,他們把白菜扔在地上,掀起板車上的木板,抱出一箱火藥。除了火藥,還有幾十把刀。”
葉宛卿大驚。
廖芙庾繼續道:“你也覺得奇怪,對吧?誰家做飯,需要用火藥生火的?誰家切菜,需要用殺人的長刀?”
葉宛卿心中掀起驚濤駭浪。
莫非,端王要提前造反?
若是如此,葉辰曦、楚安瀾、廖芙庾,以及和楚驍巖交好的那些宗室子弟,或多或少,全都要被牽連進去!
葉宛卿腦子轉得飛快。
廖芙庾是武將之女,一身正氣,性子也衝動,藏不住事,這件事暫時還不能讓她知曉。
如果讓端王知道廖芙庾撞破了他的秘密,輕而易舉便能滅了她的口。
眼下第一步,是要先保住廖芙庾。
其他的,再另想辦法。
葉宛卿壓下心中翻湧的情緒,面色如常地看向廖芙庾:“端王一心求仙問道,每日都要服用許多丹藥。煉丹需要大量珍貴藥材,越珍貴的藥材,長在越危險的地方。去危險的地方,自然用得上火藥和刀。”
廖芙庾聞言,恍然大悟:“原來如此?我怎麼沒想到呢!虛驚一場!”
葉宛卿低頭喝茶,掩飾神色。
廖芙庾拍了拍自己的雙頰,苦笑道:“這麼簡單的事情,我明明早該想到的,卻一個勁地往害怕的方面想!我甚至還想著,端王府怕不是要造反吧?
看來,我真是在北疆住太久了,被邊境常年的肅殺氛圍影響了,滿腦子都是忠君愛國,不能謀反……”
葉宛卿握著茶杯的手微微收緊:“芙庾,慎言啊。”
廖芙庾吐舌:“反正沒人聽見。”
葉宛卿低聲叮囑:“謀反,是誅九族的重罪,切不可亂說出口。禍從口出。今日你同我說的事,以後都不要跟人說起,就連楚驍巖也不可以,明白嗎?”
“我聽你的就是了!”廖芙庾點頭如搗蒜。
葉宛卿看著眼前這個天真無邪的姑娘,不由得嘆了口氣。
榮光寺那位老僧的話,又在她耳邊響起:但行善事,福報自有定數。
善事?
救一人活是善,救千百人活也是善。
殷虛山下,楚安瀾救了這麼多人,積累的善與功德,難道還不足以換他長命百歲?
憑什麼,他的命必須要被拿出來與別人擺在一起,讓她做一次又一次的取捨?
他,明明從來沒有做錯過什麼。
而且